对方什么身份,显而易见。
梁晋琮坐在椅子上,双膝交叠,他很少生气,即使生气,也不会让人察觉到他的情绪,如此外放逼人的气势,很是罕见。
几乎就是赤裸裸的,用权势压人。
可是他本人就代表着权势两个字,抓住孟莺的那只手轻轻握着,两手交叠,觉得女人的手指有些凉,掌心温暖,笑起来眼角料峭寒意,目光如刃扫过众人。
“这么喜欢喝酒,怎么不继续喝了。”
梁晋琮坐下之后,全场没有其他人敢落座,都彼此面面相觑低着头不敢有其他的动作,只有孟莺,她被梁晋琮握住了手指,微微往前一带,就这么坐在了他的腿上。
她脸一红,或许原本脸就因为酒精烧灼而有些泛红,此刻水润润的一双眼睛看着梁晋琮,手指轻轻的捏着他衣袖。
她看出来,他生气了。
孟莺其实见过几次梁晋琮生气的样子,像这样身居高位的男人,微微冷垂下眉眼,都足以让周围那些察言观色的人噤若寒蝉。
陈明立愣了一下。
眼底闪过惊骇。
低着头,大气不敢出,全场的人酒精都醒了一半,空气中弥漫着风雨欲来的感觉,蔺云海一直保持低头的动作,脖颈僵硬,大汗淋漓,浑身骨骼仿佛钝化了一般心里已经知道了对方是什么身份,但是哪里还敢有攀谈的心思。
谁又能猜得到,孟莺跟这位大人物有这样的关系。
都以为孟莺只是一个没有背景可以随便拿捏的小导演。
这位大人物,在场的人也只是听说过,哪里曾见过,此刻一个个的都想着如何能明哲保身,如何能证明自己并非陈明立的‘帮凶’,十分钟之前包厢里面的一群投资方还沆瀣一气,臭味相投,除了宋知秋的无可奈何之外,其余几个人,哪个不是恶臭的嘴脸,把资本压人这一套用的是淋漓尽致了。
陈明立抖如筛糠,“梁先生,不知道孟小姐是梁先生的人,我只是...我只是跟孟小姐交个朋友啊...”
中年男人,话都说不利索了。
女人的声音很轻,带着压抑的委屈,“他摸我腿,还说,如果我不听话,就撤资,找人替换我。”
一瞬间,包厢里面,空气仿佛被抽干一样稀薄。
就连孟莺,都有些害怕。
缩了一下脖子。
她悄悄的抬起眸子看着梁晋琮,就这么近在咫尺的男人,眼底都是戾气,连她都抖了一下。
而陈明立,在孟莺说完这话之后,直接昏死过去。
被阿坤抓住领子拎起来,拿起桌面上的酒就开始往他嘴里灌,一瓶,两瓶,昏过去的人挣扎,阿坤一脚踩在对方的一双手骨上,伴随着断裂的声音冲出一声惨叫,接着一瓶一瓶的灌酒,桌面上的几瓶酒很快都被扫空了,陈明立从最初还有点挣扎的声音,慢慢的,像是溺水的人一样,猛地挣扎几下,开始没有动静了。
被强行灌进去的酒跟开闸的洪水一样从嘴里喷出来。
地面上散落了十几个空瓶子。
这样喝酒,腰出人命的。
孟莺脸色苍白。
纤细的手指紧紧的抓着男人的手,她有些哀求的看着他,害怕闹出人命,精致的小脸带着惊慌,声音沙哑带着轻颤,“梁...”
“晋琮...就这样吧...”
男人只是冷淡的吐出四个字,“弄醒,继续。”
孟莺呼吸一窒。
这样的场面阿坤经历的太多了,先是开了一瓶酒泼在陈明立的脸上,接着按压了几下腹部,把酒水逼出来之后人醒了,继续往灌酒,也不管对方的挣扎,跪地求饶,阿坤可不是什么良善,笑起来额头的疤都带着狰狞,“不喝是吧,不喝就给你老婆孩子喝,你好像有两个儿子吧,改明个,我去学校给你儿子送瓶酒。”
陈明立一听,慌得不成人样。
不仅仅是他。
陈明立的惨叫也一声声的印刻在了包厢里面其他几个投资方的心里,每个人脸上苍白一片,生怕接下来,下一个就是自己。
梁晋琮像是至尊无上的审判者一样,不怒自威,只是看了这几个人一眼,手指随意的抬起,指着角落里一个男人,“他?有欺负过你吗?”
孟莺摇着头,猛地抓住了他的手指。
“梁先生,我们回去吧。”
她有些害怕。
被指的那个男人双腿发软,“没有,我没有...我一直很尊敬孟导演,我是被迫的,我最讨厌陈明立这种人了,我从来不跟这种人同流合污!!”
“哦,那是,她?这位宋女士,我听孟莺提起过你,她一直说你是一位很不错的前辈,今晚上,你这位前辈...”男人冰冷的嗓音缓缓停顿,笑意格外摄人。
宋知秋浑身抖如筛糠,“我...我拦了,我阻拦了,他们这些人连我都看不惯,梁先生,陈明立这种就是圈子里面渣滓,有点钱就欺辱没有背景的年轻女性,我也是深受其害,最痛恨这样的事情。”
包厢里面其他人也开始颤抖着为自己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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