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徽抬手将王光祖的脑袋丢在地上,王光祖血糊糊的脑袋滚到一旁的污水之中,像个被丢弃的烂猪头。
“来吧。我绝不反抗。大春,大壮,你们也不许出手。”李徽沉声道。
赵大春和郭大壮等人早已经出来了,就站在李徽的身侧。听李徽这么说,都叫道:“小郎,咱们跟他们拼了便是。”
李徽厉声斥道:“拼什么?谁敢动手,便是违抗我的命令。还不退后!若不退后,我先砍了你们。”
赵大春等人无奈对视,只得缓步退后。
周澈缓缓拔出腰间钢刀,提在手中,缓缓往前走来。陈良等人面带冷笑看着他,侧身为他让开道路。
陈良已经打定了主意,周澈杀了李徽之后,自己便动手宰了周澈。大帅没了,自己便是大帅。周澈和他的十几名手下统统宰了之后,居巢县便是自己的了。
周澈提着刀缓步上前,走过陈良身边,面对李徽高高的举起了钢刀。
刀光闪动,便听喀嚓一声,一颗头颅滚落地上,鲜血喷涌而出。
“啊!”周围众人惊骇出声,一个个楞在当场。
倒下的不是李徽,周澈反手一刀,迅捷无比。站在他身后的陈良被这凌厉的一刀砍在脖子上,一刀枭首。陈良的头在地上滚动着,好巧不巧滚在王光祖的头颅旁边,仰面朝天。火光照耀之下,陈良脸上表情还保持着临死前的惊愕恐惧的模样。
周围众人惊愕片刻,顿时炸了锅一
般的叫嚷起来。许多人惊惶失措,手中兵刃一时不知道该对准李徽,还是该对准周澈。这变故来的太突然,许多人脑子里一片混沌。
周澈高声喝道:“诸位兄弟,先不要乱动,且听我一言。”
众人呆呆的发愣,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周澈大声道:“诸位兄弟,我等从中原南来,历经艰难,才抵达大晋之地。几个月来,风霜苦寒,担惊受怕,所为何来?”
众人沉默不语。
周澈沉声道:“我替大伙儿答了吧。大伙儿还不是因为燕国鲜卑狗要杀我们,这才被迫南下的么?我们本就是大晋的子民,南下就是为了投奔故国,安身立命,过安稳日子,不受胡人欺凌不是么?”
众人默默点头,却依旧沉默不语。
周澈沉声道:“我周澈,本在襄邑郡为都伯,日子倒也过的下去。桓大司马襄邑兵败之后,鲜卑人赶尽杀绝,我父母妻儿尽皆被他们屠戮,我带着手下二十几名兄弟南下,路上遇到王光祖和你们当中的一些兄弟。王光祖跟我说,南下百姓可怜,无人看顾,所以邀请我一起拉起队伍,保护南下的流民百姓。你们当中有人应该在场,应该知道本人说的是事实,是也不是?”
有人开口道:“我证明,周副帅所言乃事实。”
不少人也纷纷点头,这件事是他们亲眼目睹的,而且当初王光祖招揽众人加入的时候,用的也是这一套说辞。
周澈点头
道:“我见王光祖说的诚恳,又是一番维护乡亲们的好心,于是便答应了他。然而,万万没想到,他说的话和他做的事根本就是两回事,完全是诓骗我们。不错,一路上我们确实同甘共苦,还和鲜卑人打了几仗,打退了他们。但是,到了居巢县之后,诸位但凡有眼睛,都能看到他做了什么。瞧瞧广场上那些一起南下的乡亲们,明明城中有房舍,却被迫住在窝棚里,一天只有两顿稀粥。王光祖搜刮城中百姓粮食,却不是为了让大伙儿都能吃到。这是怎样的行为?你们说说,这是人干的事么?”
众人一片沉默。
“还有,他干的那些丑事,你们难道不知?流民中但凡有些姿色的,便被他给强行霸占。十三四岁的也不放过。他拿自己当土皇帝,那里是保护百姓?完全是在残害霸凌百姓。咱们这些人,背井离乡南下,本就已经苦不堪言,却还要受他折磨。知道乡民们怎么看我们么?在他们眼里,我们跟冯黑子他们,跟鲜卑狗都是一样的,都是一群该死的匪徒罢了。他们恨不得我们死了才好。这难道是我们想要的么?”
周澈叹了口气,看了一眼李徽,沉声继续道:“这些倒也罢了。不久前陆县令和李县丞来此,这本是我们谋求朝廷许可,安身立命的好机会。结果,王光祖为了一己之私,生恐朝廷官员在此,他便无法奴役城中百姓和
流民。居然杀了陆县令。他这么做便是将我们大伙儿全部推进了火坑之中。我们是大晋子民,我们是来安身立命的,结果却杀了大晋的官员。在朝廷眼里,我们是什么?我们不是匪徒是什么?而且是罪无可赦的匪徒。此人为了自己的私欲,完全不顾乡亲们的死活,也不顾我等这些追随他的人的前程。将我们全部限于不忠不义之中,让我们没有未来。这样的人,我周澈岂能跟他讲义气?岂非是跟魔鬼称兄道弟?”
人群骚动了起来,周澈这番话说的清清楚楚,道理明明白白。
其实王光祖做的一些事情,他们心中也颇有微词。但是摄于王光子的凶横,以及他手下一些死党的凶霸,不敢多言,更不敢反对罢了。
“此次若非李县丞想出妙计,我们得意一举歼灭冯黑子一伙。李县丞说的清清楚楚,这本是我们立功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