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孝吧?”
“可不是么?装装样子得了,何必如此?京城上下都知道你为谢公披麻戴孝的事情了,已经博得了好名声,何必还要假装?”
“说的好像他对谢公多么好似的。他和谢氏早就没有关系了。谢公生前,可也没见他如此敬重。谢玄还和他闹翻了呢。现在在这里假惺惺,当真可笑。做戏也有个度。”
李徽听着这些话,皱眉冷笑不语。
司马道子摆手制止了众人的闲言碎语,笑道:“李刺史,你对谢公的1片孝义之心,令人动容。但斯人已逝,何必耿耿于怀。今日本王请你来,1方面是为你接风洗尘,另1方面也是想同你共商国是。谢公仙去之后,我等最该做的不是悲伤,而是要将我大晋的事务办好,这才是对谢公最好的悼念。你说是不是?”
李徽点头道:“王爷这话说得极是。但礼节还是要的。座上这些人,本人认识不少。其中不少人我再谢府见过,谢公在时,他们围着谢公阿谀奉承,谢公刚刚去世,他们却又把酒言欢。这等寡情薄义之行,李徽是做不出来的。”
李徽话1出口,顿时引来蛙声1片。这话岂止是骂了座上之人,就连司马道子也骂了进去。
“什么?说的什么话?也太过分了。”
“你怎么骂人?我等怎么寡情薄义了?把话说清楚。”
“说的你自己跟个圣人1般。王爷好心宴请你,给你面子,你却甩脸子,这是对王爷的无礼!”
“谢公去世固然令人悲痛,但我大晋却也不是谢氏独撑的。谢公1死,我等都要如丧考妣不成?”
“……”
司马道子眉头紧皱,心中也大为不悦。
坐在右首的王国宝见此,决定教训李徽几句。
“李刺史,今日王爷好意请你前来赴宴,商谈大事。你语带讽刺,左右不是,是何道理?谢氏待你有恩,便可无视王爷的盛情,在此胡言乱语不成?”
李徽冷笑道:“怎么,我说的不对么?王国宝,别人倒也罢了,你却更没有资格说话。谢公是你岳父,你岳父去世了,灵堂还摆着接受别人吊唁。女婿乃是半子,你不去灵堂守孝答礼倒也罢了,居然跑来这里饮酒。你这样的人岂有廉耻仁义可言?”
王国宝脸色赤红,他新入门下省为侍中,正是风光得意之人,被李徽如此当面喝骂,脸上顿时挂不住。
“李刺史,你未免太自高自大了,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教训我?莫以为你如今在徐州搞出了些名堂,便不把他人放在眼里。今日王爷请你来,给足了你面子,你矫情个什么?指东喝西,咆哮王府。李徽,你怕是还不明白状况,你的靠山倒了,大晋的天变了,你的账也该算1算了。今日叫你来,便是要看你的态度。若还不识趣的话,怕是自寻麻烦。”王国宝厉声道。
李徽哈哈大笑道:“果然如此,我正纳闷王爷为何要请我前来,原来这是鸿门宴来着。什么为我接风洗尘,说的冠冕而已。那么敢问王爷,究竟要同我算什么账?要如何对付我?”
司马道子脸色阴沉,心情极为不悦。他今日请李徽前来,当然不是什么接风洗尘,而是要和李徽商议大事。
他的目的很简单,今日要拉拢李徽,为己所用。并不希望把事情弄僵。李徽这厮固然无礼,但王国宝这混账也是沉不住气,3言两语被李徽言语相激,便将底子露出来了,还出言恐吓,当真是愚蠢之极。
定了定神,司马道子微笑道:“李刺史,莫听王侍中之言,他是玩笑话而已。本王确实有要事同你商谈,但绝非是什么鸿门宴,而是诚心商谈请教。国宝,莫要胡言乱语,还不给李刺史道个歉?”
王国宝满腹愤怒,却也只能拱手道:“李刺史,本官言语过激,望你原谅。”
李徽冷笑不理。
司马道子道:“李刺史,便依你,咱们不饮酒,只喝茶说话。来人,撤去酒宴,上些差点。诸位大人,都请自便吧,本王和李刺史有要事相商,照顾不了你们了,散了吧。”
众人只得拱手应诺,纷纷起身告辞。心里将李徽的祖宗8代都骂翻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