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呼哧的喷着白汽,1步步的接近对方阵型。
4百步……3百步……两百步……
北府军兵士的瞳孔开始收缩,步履开始加快。进入两百步之后,从步行已经转为小跑。没有人说话,所有人的耳边除了脚步踩踏在积雪地面的声音,便是呼哧呼哧的喘息声。
进入1百5十步的距离,高衡高高举起了长刀,向前1挥:“杀!”
随着这1声喊杀之声,北府军兵马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吼叫声。
“杀!”
“杀!”
“杀!”
步兵从小跑转为全速奔跑,像是1头头下山的猛虎,向着前方不远的黑压压中军阵型冲了过去。
于此同时,谢玄策马吼叫,凸起的脸颊上颧骨上1片潮红。
“杀!”
“杀!”
阵型两翼的3千骑兵策马而出,铁蹄践踏着雪地,雪雾弥漫了山野,他们义无反顾,冲向前方。
……
建康城中。
司马道子1早就得知了谢玄抵达石城县的消息。司马道子立刻派人向王珣下达密令。
谢玄去了石城县倒也好,省得他再来找自己麻烦。正如王绪所言,今日只需熬到天黑之后,谢玄死了。北府军便群龙无首,土崩瓦解了。谢玄去了也好,最好死在北府军面前,省的事后有人说自己杀了谢玄,借此诋毁自己。
谢玄死在军中,那帮北府军更受打击。否则他们或许还不肯相信。让他们亲眼看着谢玄死在军中,比什么解释都有效用。
晌午时分,司马道子施施然去了公房。他刚刚坐下,和王绪喝茶说话。突然间有差役快步进来,低声禀报。
“禀报会稽王,京口刘牢之派其子刘敬轩前来,急求王爷召见。”
司马道子1愣,皱眉道:“说了什么事吗?”
“小人不知,只说十万火急。”差役道。
司马道子心中狐疑。王绪道:“见了便知。当无大事。”
司马道子当即命差役前去,不久后5短身材黝黑精干的刘牢之之子刘敬轩快步而来。见到司马道子后跪地磕头。
“末将刘敬轩,奉我父之命前来。请王爷速速派兵援救京口,京口遭袭。”刘敬轩颤声说道。
“什么?”司马道子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是说,京口遭袭?”王绪在旁问道。
“正是。今日凌晨,约两万兵马从码头突然登6,突袭我京口。已然将京口全部围困。形势危急,我父命我快马来建康,求王爷发兵救援。”刘敬轩的回答让司马道子的侥幸落空。
“谁的兵马?如此大胆?”司马道子大声问道。话1出口,便意识到这是1句废话。京口遭袭,还能是谁的兵马?
“两万兵马而已,刘牢之手下有两万兵,守城绰绰有余,正面相抗也不输,为何慌张求援?”王绪皱眉道。
刘敬轩哭丧着脸道:“根本不是对手。他们只攻了半个时辰,我北城工事尽毁。城门被轰塌。不知何故,他们并没有猛攻,我来时,他们围而不攻,京口尚在我父亲手中。”
司马道子吸了冷气,半个时辰,京口北门便被轰塌。如此坚固的京口防御,竟然挡不住半个时辰,那是何等可怕的进攻之力。
王绪皱眉正要说话。公房外有人飞奔而来,来到门口大声道:“禀报会稽王,重要军情禀报。”
司马道子喝道:“又是什么事?”
那人大声道:“江边驻防兵马禀报,江面出现大量不明船只,趁着江上大雾,已经抵达浦口和北码头。”
司马道子又是1惊,愕然看向王绪。王绪喝道:“多少船只?”
那禀报之人道:“铺天盖地,满江皆是,不计其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