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架,恐怕要经历劫难了。”
司马道子身子微微后仰,转头看向王绪。王绪在旁低着头,面色郑重之极。司马道子知道,不光是自己,王绪也认为这件事似乎不是小事了。
“南郡公,你说的这些,本王心中有数了。这件事,本王需要核实考量。不知你在京城逗留几日?本王也没时间为你饯行。这样吧,便请仲业代为设宴,替本王招待南郡公。今日便到此处,你看如何?”司马道子道。
桓玄忙道:“不敢劳王爷大驾。我在京城只有三日时间逗留,秋风已起,此去广州路途遥远,我不想等天冷了动身,路上受困。今日王爷于百忙之中拨冗接见,桓玄感激不尽。今日一睹王爷风采,心中更是仰慕敬佩。希望王爷保重身体,莫要太过操劳。我大晋需要王爷执掌,百姓需要王爷引路。切之。桓玄告退了。”
司马道子微笑点头道:“本王知道了。仲业替我送送南郡公。”
王绪点头应诺,随同桓玄退出殿外,送他出府。
王绪回到殿中,司马道子坐在那里沉思。见王绪进来,沉声问道:“仲业怎么看桓玄所言?他说的这些话,可信不可信?”
王绪皱眉道:“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那殷仲堪募兵之事是真的,我们的情报也说明了这一点,他们之间的矛盾也确实发生了。”
司马道子沉声道:“这件事似乎脱离了你的预计呢。你说他不肯去广州,现在他要去广州了,我们还怎么坐山观虎斗?”
王绪沉吟道:“会稽王,据我观察,他其实并不愿前往。但是他也无可奈何。因为压力确实巨大,他心中恐怕也害怕殷仲堪于他不利。我倒是想探探他的口气,倘若他当真不肯去广州,我便劝他回去。咱们可以照样看戏。他留在荆州之地,对我们更重要。可不能弄巧成拙了。如他所言,他这一走,殷仲堪岂非无人牵制,为所欲为了?”
司马道子点头道:“也好,你去探探他的口风,咱们相机行事。总之,一切以于我有利为重。”
王绪道:“遵命!”
司马道子站起身来,缓步走到下首,伸手从箱笼之中将用软布衬垫着摆在木箱之中的那株红珊瑚树取了出来,小心翼翼的摆在桌案上。
那珊瑚树足有三尺有余,枝蔓密集,蓬松向上,像是一株燃烧的火。眼色晶莹剔透,红的鲜艳欲滴,没有一丝的瑕疵。
连司马道子这样见惯了各种珍宝之人,都双目放光,口中啧啧赞叹。
“他可真是出手大方啊。这东西,当世能有几株?桓氏可真是富得流油啊。当年桓温不知聚敛了多少财宝。这想必也是他最为珍爱之物吧。桓玄就这么轻易的送给本王了,真是崽卖爷田不心疼呢。”司马道子赞叹道。
王绪也是双目满是羡慕的光芒,欣赏着这一株珊瑚,口中道:“以他桓氏的能力,拥有这些,便是罪过。桓玄或许意识到了这一点,索性送给王爷,只有王爷才能保存此物。他不想,可是也只能如此了。”
司马道子点头道:“是这个理。这个桓玄倒是不糊涂。你好好的问问他,或许此人与我们有大用。他的身份可不一般呢。若能为我所用,于大事有益。”
王绪道:“王爷明鉴。桓氏若屈服于王爷之下,这天下还有多少豪族敢有二心?我今晚便宴请他,好好的问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