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景川缓缓的起身,走到常乐生的面前,眼神温和地看向他。
“我算是听明白了,看来本殿下也在华高义的算计之中。”
常乐生低着头不语,不敢与他对视。
张景川又看向江河,蹙眉道。
“闭嘴,别叫了。”
江河适时的闭上嘴,按住腰间的手已经没有鲜血渗出了,只是他似乎还难以忍受腰间的疼痛,不时发出一声呜咽的声音。
张景川轻轻的笑了起来,仿佛在自嘲,又仿佛在对着二人说话。
“呵呵,聪明反被聪明误,本殿下倒是小瞧了华高义。
常乐生,本殿下这里有个法子,能保住你二人性命,你们两个可要听上一听?”
常乐生与江河二人猛然抬起头,眼神疑惑地望向张景川,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张景川迎着两人的目光,小小的人儿背起了双手,转过身去,语气很慢,言语间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还没人敢这样算计本殿下,我虽贵为皇子,但也不能因为猜测就去杀掉华高义。
我现在给你们一个机会,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华高义的身上。
这样我就可以去杀掉华高义,常乐生,还做你的商行掌柜,有我保你,不过商行的利润我要拿走六成,剩下你怎么分,我不管。
至于宫三水嘛,你还是回南自县去,负责南自县的商行,你那里我要拿走九成。
你们两个愿意吗?考虑清楚。”
朱学文不明所以,听到张景川为了钱财这样去包庇这二人,当即大惊失色,站起身来。
陈飞扬在看到朱学文起身的动作之时,已经靠近了他,一只手按住他的肩膀,淡淡地说道。
“以后在南湖府遇到任何事情都可以去找朱大人,对吧?朱大人。”
朱学文心中虽有不解,但陈飞扬的眼神,还有最后几个字的语调,让他不甘心的点点头。
“可以。”
张景川摊开双手,瞟了朱学文,真诚地说道。
“愿意的话就把事情讲清楚,不愿意的话,也不用讲了,我相信华高义会告诉我的。”
常乐生垂着头,眸中神色不断变幻。
江河忍着疼痛站起身来:“殿下,你说的都是真的?”
张景川坐回椅子上,无所谓地说道:“你可以不相信我说的话,但是似乎你们没有别的选择了。”
江河低着头想了一会,随即开口道:“我相信殿下,华高义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
张景川点点头,赞赏地看了江河两眼。
“常乐生你呢?”
常乐生没有说话,他心中还在挣扎着。
江河忍痛走到他的身边,劝解道。
“事情到了这一步了,常老爷还想替他们保守秘密吗?”
常乐生眼含恨意地瞪着江河,恨不得掐死眼前的人。
你他妈的,要不是你乱说话,事情会到这一步吗?现在来劝老子了,早干嘛去了?
刚才那人怎么没一刀把你捅死?
江河直接无视他眼神中的恨意,继续说道:“你怕商行背后的人?说出来让殿下一并解决了,这样咱们就无后顾之忧了。”
江河的话戳中了他内心,这才是他最担心的事,只扳倒华高义没有任何意义,商行背后的人同样饶不了他的。
张景川淡淡地说道:“商行背后的人,只要你交代出来,本殿下自会解决,如此你们也可安心为我办事。”
江河没有给他更多的考虑时间,接着说道。
“常老爷,识时务者为俊杰,殿下都已经这样说了,你还在担心什么?”
说完,他一脸担忧地望向张景川。
“殿下,如果常老爷不说的话,我一个人都交代清楚,殿下还愿意用我吗?”
张景川点点头,目光真诚地看着江河。
“当然,这点你不用担心,本殿下一言九鼎。”
江河喜上眉梢,没有再继续劝解常乐生,对着张景川露出恭维之色。
“殿下,华高义很多秘密都告诉我了,反正不说死定了,说了还能跟着您享受荣华富贵。
就是个傻子也知道怎么选了,我肯定如实说出,帮您,也帮我自己除掉华高义。
但是殿下,要是常老爷要是不交代的话,我能不能先跟着您去京都?
等您查出来了永茂商行背后的人,解决了他,我再回来您看行吗?”
江河连说带比划的,说到兴起,就连捂着伤口的手都支棱了起来,随即察觉到了不对,又赶紧捂了回去。
好在常乐生一直低着头,并未察觉到江河的异样。
但是屋内其他人都看到了,吓出一身冷汗。
好好的一出戏,差点前功尽弃了。
张景川看似不经意地走到江河和常乐生中间,淡淡地说道:“当然可以。”
说完,对着江河眨眨眼,轻轻地拍了拍江河的肩膀:“我从来不会亏待我身边的人,但是对于不识趣的人,哼。”
这声冷哼传到了常乐生的耳中,他身子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张景川和江河的对话,他一字不落地全都听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