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中的眩晕感与多年前的无意中重叠,被工作人员接到地面上之后,冷茗才慢慢反应过来。
宋予安搭着他的肩,忍俊不禁,“怎么,你不会是被吓傻了吧?”
这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他魂儿丢了呢。
冷茗轻轻勾唇,“他们应该也快下来了,我们去一边等一会儿吧。”
“行。”
宋予安的笑容温柔美好,让人一眼就能联想到绒毛厚厚的大绵羊,给人的感觉干净舒服,像是深深地陷进了绵羊柔软的毛里,自在闲适。
冷茗眼神中的冷融化了一些。
当年分化成Alpha之后,他就知道自己和宋予安之间再也没有可能了,所以也不再抱着什么没有可能的期待。
他只想要和宋予安并肩走完在赛场上的旅程。
哪怕之后他们分道扬镳、天各一方,这段记忆也会永久地封存在他的心底,成为他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
宋予安很好,所以他会遇到一个同样很好的Omega,并且与其一同度过余生。
他羡慕……亦祝福。
……
跳台顶上。
“我还是不行!我真的不跳了呜呜呜。”
白洛洛抱着姚狐的大长腿就是不撒手,眼睛都不敢睁开,活像只路边撒泼打滚求收留的狗子。
少年又好气又好笑,“起开,你搁这儿帮我擦鞋呢。”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丧尸变异要啃了我的腿,快点儿跳,不然我给你扔下去。”
白洛洛大惊失色,把姚狐的腿抱得更紧了,“不行!姚狐你就是个黑心狐狸!你敢扔我下去我就不给你……不给你拿酸奶了!”
姚狐:“……”
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威胁啊。
“你不跳是吧?你不跳我们就先跳了。”
再等一会儿,天就黑透了。
白洛洛惊叫,“不行!你们要是下去了,上面可就只有我一个人了!”
姚狐没好气地道,“那你就赶紧下去,别给我磨蹭!”
白洛洛蹲着凑到台边,扯了扯自己身上的绳索,咽了咽口水。
他抬头看向指导的工作人员,“大哥,这个绳子不会断吧?咱们啥时候换一次啊?”
工作人员是个很憨厚的男生,他闻言抬手挠了挠头,笑容淳朴。
“放心吧,咱们家绳索断了就换。”
“哦……”白洛洛点了点头,然后立马反应过来不对劲儿,瞳孔地震吗,“啥?”
姚狐和姜且在一边笑成一团,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好在白洛洛本着“来都来了,钱也花了”的心理,还是视死如归地跳了下去。
“啊啊啊啊!”
尖叫伴着颤抖的声线,一连串儿地缀在白洛洛身后,飞速地从跳台顶端朝着下方坠落,围观人士的魂儿都快被叫出来了。
“行了,你们跳吧,我们下去看了。”
姜且带着南萌和余鹤扬跟姚狐和易余竹打了招呼,“我们下去等你们。”
三人离开之后,易余竹总算有机会凑到姚狐身边了。
“还生气呢?”
Alpha帮着少年整理身上的保护绳。
易余竹周身独属于忍冬的清苦香味清淡好闻,浅浅地缭绕在鼻尖,像是一把无形的小钩子在挠着心脏的一角。
姚狐瞥了他一眼,冷哼一声。
易余竹无奈地跟着姚狐走到跳台边,见少年站在离跳台一米远的地方踌躇不前,轻轻挑了挑眉。
“怎么?怕了?”
少年没好气地嘟哝道,“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
明明姚狐看都没看他,可易余竹还是莫名地从少年的语气里听出了撒娇的意味。
易余竹站在他身边,语气有些落寞,“那等会儿呢?等会儿跳下去了可以跟我说话么?”
Alpha的声音实在是委屈,姚狐听在耳朵里,却丝毫没有被他装可怜的本事蛊惑的意思,一脸正经。
他镇定地道,“不行。”
“等我什么时候用你的狼耳朵磨完牙,我再考虑考虑要不要不生气。”
易余竹:“……”
那还是之后再说吧。
他干脆地进入正题,将姚狐揽进自己怀里,“准备好了?”
“不是,你抱我干什么?”姚狐推搡他,哭笑不得,“你又耍流氓,我不要你抱!”
易余竹把人抓紧,“抱着跳,我怕。”
“你怕?你刚刚坐跳楼机一点儿事儿都没有,你当我瞎啊?”
姚狐嘴上这么说着,但还是跟着指导把姿势摆好,伸手环住了Alpha的腰。
后面还有人在排队,刚刚蠢兔子死活不下去,已经浪费了不少时间,他实在不好意思再跟易余竹纠结姿势问题、浪费时间了。
易余竹忍俊不禁,垂眸看他,丝毫没有害羞的意思,“就是怕。”
姚狐:“……”
他们两个跳得很干脆,互相拥着,一起踏进晚风的怀抱里。
游乐园绚烂明艳的彩色苍穹在视线里时而清晰时而模糊,身体的失重下坠感无限放大。
耳边的风声呼啸而过,姚狐几乎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