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病人家属的应允,谈菀兮才不管他,直接抬头看向男人,道:“那且将他摁住,莫要让他上来捣乱!”
“你敢!”
他话才落,男人就已经扑上前来,一把将管大夫摁到了地上。
男人粗枝大叶的,管大夫而今已过花甲之年,自然抵挡不住,挣扎着却始终无法起身,只能招呼其他大夫。
还未等他们上前,男人便凶恼地瞪过去,“谁敢上前,我不介意一起将你压下!”
其他大夫闻言,纷纷止住脚步,不愿惹事端,没有一人敢上前帮忙。
“谈菀兮!你如此胆大妄为,绝对会惹下祸端的!”管大夫气急败坏,被男人死死压着,只能横眉怒瞪着谈菀兮,一张老脸涨红得如同凶神恶煞一般。
男人一面压着管大夫,一面又记挂着妻子,心急如焚地回头,对谈菀兮道:“谈大夫,我媳妇就有劳你了。”
谈菀兮点点头,随手端起药碗中的褐色药药喝了一口,再重新将匕首靠在妇人手腕处,找准位置后,迅速划开一道口子,鲜血立马涌出来。谈菀兮迅速将药碗里的药,轻轻勾出一些涂抹在伤口处,血液混合着药水滴滴答答地往下淌,格外渗人。
如今谈菀兮与身上的蛊母血脉相融,气息相近。所以这帖药的主要有两个作用,一是调动谈菀兮身上的蛊母,让它能活跃起来,有利于引导蛊虫出来寻找蛊母。二则是让蛊虫知晓,到底该往哪儿出来。
但在此期间要十分专注,在蛊虫出来的瞬间便要快速断掉它的后路,否则让它再跑回去便没法子引出它第二次了。
谈菀兮跪坐在床边,集中精神看着蛊虫的移动方向,身体里隐隐躁动的蛊母,让她也禁不住察觉到疼痛。
余大夫凑过来看时,便发现谈菀兮满头大汗,虽然面上不露分毫,但还是从她隐隐颤栗的身子中可以看出,她在忍耐着痛苦。
“谈姑娘,你怎么了?”
谈菀兮不理睬他的提问,紧紧盯着蛊虫的移动,并努力克制住自己的专注力,以免因为身上的痛觉而分神。
很快,她就看到蛊虫从血口中探出头来,余大夫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忍不住惊呼,“谈大夫,出来了!”
闻言,堵在门口的那些个大夫忍不住纷纷凑过来看。
果然瞧见了这惊险的一幕。
他心中有震惊也有佩服,这些日子他们聚全城的医者,试过无数种法子也没能将蛊虫取出,没想到被谈菀兮这么一个他们瞧不起的女子给攻破了。
围观的人虽多,但谈菀兮注意力并未被分散,而是迅速将蛊虫取出,而后用碗将其扣住。
蛊虫一旦离开人体,又没有养料供给,没一会儿就会死了。
将虫取出后,谈菀兮再细心地为那妇人将伤口包扎好,这才如释重负地起身,对男人道:“桌上还有一帖药,待她醒后给她喝了,身体便无甚大碍了。”
“多谢谈大夫!”男人感激地看向谈菀兮,终于松开了制住管大夫的力度。
谈菀兮此时面容已然血色尽失,身子摇摇晃晃的,几乎站立不稳。
“谈大夫,你没事吧?”余大夫瞧着她,一眼就能看出她身子不适。
谈菀兮轻轻摇摇头,倒抽了口凉气后,才抬脚往屋外走去。
“站住!”管大夫狼狈地从地上站起身来,脸色极其难看,“病人还没醒,若是病人还有个三长两短,你若离去了,岂不是让我们替你承担风险?”
“蛊虫已经取出来了,体内那些残留的毒素影响不大的,最快今晚,最迟明日病人就会醒了。”谈菀兮耐下性子来解释。
人她已经救了,而且很快就会清醒,她留在这儿也没什么用处了。况且她身上的蛊母被催动,此时颇有种钻心的疼感,她若是还待在这儿,定会撑不住了。
管大夫却不依不饶,直接上前抓住谈菀兮的手,极其霸道地开口:“你哪里都不许去,就在这儿等着!”
谈菀兮浑身都在疼,不想再与这种胡搅蛮缠的人,再过多的解释什么了,直接甩开他的手,推开门就走了出去。
“谈菀兮,你给我站住!”管大夫气得浑身一颤,立马追了上去,再次扯住谈菀兮的手腕,这次他的力度极大,几乎要将她的手腕生生掐断了,似乎才愿罢休!
谈菀兮本就浑身疼痛难耐了,被如此生拉硬拽的疼,更是让她心烦意躁,冷眼看去,“放手!”因为声音有些无力,显得软绵绵的,并没有什么杀伤力。
“管大夫,你可快些放手吧!人家姑娘都被你扯疼了!”余大夫跟出来,瞧见这一幕,顿时急得团团转。
管大夫就是不放手,还继续加大力度,横眉竖眼地看向谈菀兮,“你不许走,且跟我去见洪太医。莫说病人还没醒,即便是醒了,你的罪责依旧是逃脱不掉。”
谈菀兮此时已经疼得有些神志不清了,眼前一片发黑。
“哎呀,管大夫!”余大夫瞧出了谈菀兮的难受,也顾不得什么了,焦急地抬手去打管大夫抓着谈菀兮的那只手,还忍不住骂道:“你都多大年纪了,还跟一个小孩子计较,你个老不知羞的东西,快些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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