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比槐那里出事了。
军粮被劫,蒋文庆见势不妙临阵脱逃,安比槐也不见了!
“不,不见了?”
安陵容颇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小夏子,问道:“怎会如此!?”
她不是都写信叮嘱了么!
还有沈眉庄那儿,也叫济州都督派了幕僚过去,怎的还是出了差错?
被安陵容问,小夏子也是一个头两个大,挠挠头,道:“奴才也是不知。是奴才师傅偶然间听见,感觉情况不妙,这才叫奴才过来通知您一声的。”
“柔贵人,现下皇上大发雷霆,皇后娘娘与年妃娘娘知道这件事以后恐怕也都赶过去了。”
“您……想想对策吧,唉。”
小夏子叹一声,转身回去了。
安陵容如遭雷击。
她一咬牙,拉着杏儿就道:“走,去勤政殿!”
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再坐以待毙!
勤政殿那头。
安陵容到的时候,皇后与年妃正前后脚的出来。
皇后面有愁色,年妃则是嘴角带着冷笑,而二人脸上的神色,在看见过来的安陵容以后,愈发深切了。
“柔贵人,你家里的事情,本宫已经知晓了。唉,现下不知何种情况,你还是莫要太担心了。”
皇后一副苦口婆心模样,又带着几分拉拢的意思,说道:“本宫也会帮你想想办法,你要实在心里憋闷,可找本宫说说话。”
“皇上是明君,一定会彻查清楚到底是个什么情况的。”
安陵容抿了抿唇,她来不及回答,年妃已是反唇相讥道:“还能是什么情况?蒋文庆都逃了,那安比槐定然是见势不妙,唯恐也牵连自己跟着逃了。”
年妃指着安陵容,冷冷道:“本宫的哥哥在前线作战,你们倒好,一个个的在后头拖后腿,真是不中用!”
“哼,此事一旦查明。柔贵人,你这刚册封的贵人,恐怕也坐不稳当了呢。”
年妃几乎是要猖狂地笑起来了。
前线战事频频高捷,哪怕少了这一批粮草,也改不了年羹尧大胜归来的结局,年妃自然不担心,这会儿也有不少力气来迁怒安陵容。
“……”
面对讥嘲,还有这如此不利的局面,要是从前,安陵容一定红着眼眶不知所措了。
她现在却冷静异常。
“年妃娘娘。”
她一字一顿,迎上年妃盛气凌人的那张脸,道:“真相尚未可知,我父亲也不是那种临阵脱逃的人,还请娘娘不要妄下定论才好。”
“不过,若查明我父亲真的做了对不起朝廷的事情,我身为他的女儿,自然以他为耻,绝不苟活!”
安陵容字字铿锵。
她说完以后,跪在勤政殿前,朝着里头的皇上磕了三个头,朗声道:“臣妾相信皇上!”
勤政殿内。
皇上坐在桌案前,自然听见了外头的动静。
他早晨听完这八百里加急送来的军报时,发了好大的脾气,又听安比槐不见了,第一反应也是和年妃一样。
但……
安陵容与他说过些安比槐的事。
胆子小了些,许多事不敢放开手去做,只会因循守旧,有几分小聪明,才干也是普普通通的。
他那时还觉得奇怪。
旁人都是在他面前卯足了劲儿给自己家里争取,安陵容倒好,这么说,倒像是不希望他提拔安比槐似的。
不过。
根据安陵容的描述,皇上心里也清楚,这样的人最是惜命了,恐怕做不出逃跑的事情来。
逃走了,身上也带不了多少银子,还要面临追捕,那日子可不好过。
此刻他听见了“绝不苟活”四个字。
他放下手里的奏折,走到窗户前,透过缝隙,正好看见那个桃色的身影跪在地上朝他叩拜。
虽然在叩拜,但他没来由的觉得他看到了安陵容的脊梁。
“朕会好好查的。”
他说了一句。
那头的三位嫔妃立即看向他,皇后眼里是诧异,年妃眼里是愤怒,反倒是这件事的核心人物安陵容,只是对他笑笑。
皇上有一瞬间的恍惚。
她是,对他有着全然的信任么?
这种感觉甚是奇异,令皇上愈发坚定了他一定要彻查到底的心思。
安陵容自然是镇静微笑的。
她信皇上,但信的不是他这个人,是信以自己现在的恩宠,他多少会认真对待这件事,也信她对安比槐的了解,安比槐一定不是逃了,而是另有隐情。
“臣妾多谢皇上。”
她到底是感激地服了服身,也算是迎合了皇上的心情,才在皇后复杂幽深的目光,以及年妃满是怨毒的目光中离开。
安陵容飞快去了闲月阁。
恰巧,沈眉庄急急的要出门,二人几乎是在闲月阁门口兜头撞上的。
“沈姐姐?”
“陵容?”
看清楚对方,安陵容都还没来得及问沈眉庄这么着急出门是要去哪里,沈眉庄就已经先问起了安陵容家里的事情。
“你父亲那是怎么回事?我父亲不是派了两个幕僚过去么?那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