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蓝并不是无缘无故做此一问的。
她和职场,和这个行业已经六七年没有交集了。
素未谋面、年轻貌美的公关总监沈酥酥。
何以会对她充满敌意?
沈酥酥刚才脱口而出“这个世界也太小了吧”。
又是什么意思呢。
温蓝的直觉:
沈酥酥和她的丈夫宋忆农,必然有千丝万缕的瓜葛。
直觉可不是玄学,她的直觉很大程度上就是真相。
而沈酥酥呢,在吃瓜同事的旁观和私语声中。
忿忿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她越想就越生气。
她当上这个公关总监的过程,确实不太体面。
有关于自己的风言风语也从来没有消停过。
总不外乎是议论沈酥酥前天又和谁睡了。
昨天又上了谁的床。
沈酥酥把美色和青春看作是一种资源。
放着不用也可惜。
那些和她有过一夜之交的男人。
时而也能让她快乐,但她从来不走心。
沈酥酥真正在意的男人是她的大老板卜聿凡。
所以,她没办法和同事翻脸。
翻脸等同于闹大。
闹大等同于坐实了传闻。
早晚会传到卜聿凡的耳朵里。
可是那个温蓝凭什么当众让她下不来台?
温蓝的问法很刁钻。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却借题发挥,正中了她沈酥酥的心病。
她生气的点也正是这个。
沈酥酥气不打一处来。
懊恼地翻着手机,拨出一个电话。
一个懒洋洋的声音接了起来,呼吸不匀。
“姐,现在才九点,我还没……起、床。”
“沈软软,你和那个有妇之夫宋忆农在搞什么鬼?”
“他老婆知道你们的事了?”
沈酥酥急急问道,竟没听出电话里的杂音。
沈软软,她的亲妹妹,正是宋忆农的小三。
“姐,我现在、不方便。等会、给你、打过、来!”
沈软软说话一颤一颤的,挺有节奏。
沈酥酥这才听出来不对劲。
“你和宋忆农在一起吗?”
这次沈软软没有再回答。
她身不由己一般,开始哼哼唧唧。
取而代之传来的,是一个男人床第之上的粗话。
“软软,给老子大点声接电话!”
“O!真他妈刺激!”
沈酥酥听得出来,这男人不是宋忆农,她挂掉了电话。
温蓝平平静静地乘电梯下到了一楼,打算回家。
她刚走到大厅。
迎面看到一位手上拎着大包小包的阿姨从门外正打算进来。
温蓝赶紧小跑了过去。
想去为阿姨拉开那扇沉沉的玻璃门。
然而有个男人的身影,更迅速地越过了她。
他的随从紧跟其后,率先推开了那扇门。
许是行色匆匆的缘故。
他们都没注意到门外有人。
于是门外的阿姨。
被推开的玻璃门结结实实地撞到了,摔倒在地。
她手上拎着的那些菜,撒得到处都是。
温蓝见状,急忙冲了上去。
二话不说就半跪下来。
“阿姨,您没事儿吧,您慢慢儿活动一下?”
她温柔又细心地关切着眼前的长者。
不慎撞人的其中一位。
是位年纪略长的男性,挺成熟的样子。
他也俯下身子,想去扶人。
说话磕磕巴巴。
“哎呀,是、阿姨、你啊!对不起,我……”
“没事的没事的,南秘书,你赶紧忙去吧。”
跌坐在地上的那位阿姨慌忙低下头。
拽上口罩,像是怕被谁认出来。
另一位高大英俊的年轻男人,气度不凡。
脚步没停,打着电话。
他虽然穿着休闲,举手投足却极有老板的架势。
本就冷峻的脸上,架着一副GUCCI的飞行员墨镜。
让人更是看不清他的表情。
温蓝挺看不过去的,把人撞倒了,也不说来扶一下。
怎么还在那边无动于衷地打电话聊天?
“南秘书!”那个男人不耐烦地催促。
他坐在驾驶室,示意南秘书赶紧上车。
温蓝想都没想,冲上去拦住了他的车。
这是一辆最新款的阿斯顿马丁DBX。
车门把手是隐藏式的,不太好打开。
“啊!”温蓝尝试开门的时候,惨叫一声。
她的手指甲不小心折断了。
渗出血来,钻心得疼。
那个男人打开车窗。
一张极有男人味的脸,好看得不像话。
随着车窗的滑落,缓缓呈现在温蓝的眼前。
“你想干嘛?”
这男人的声音冰冰凉凉,寒意刺骨。
“我想干嘛?”
温蓝握着受伤的手指,生气地反问道。
“你们把人撞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