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东巡抚衙门。
朱元鸿从叶名琛手上,接过一沓颇为厚实的纸制品。
这里面包括丽如银行的取款支票,广州各大银号钱庄的银票。
加在一起,整整五千万两银子。
五千万两银子,那可是1865吨。
这么多的钱,只有支票银票才是最方便的。
朱元鸿手中握着票子,心里彻底安定了下来。
他折腾了这么多天,不就是为了这些银子吗?
现在好了,银子到手了,将近三个月的时间,挣了五千万两,这笔买卖还算成功。
“朱总兵,答应你的事情,本院已经做到了,现在...”
“中丞大人放心,末将即刻启程返回广西,督师东进,剿平长毛贼叛乱。”
叶名琛的心里突然松了一口气,
他撑了这么多久,终于能够看到希望了。
叶大人都有种想流泪的冲动,谁都不知道他这段时间的压力有多大。
他只希望朱元鸿能够把长毛贼赶出广东,如果不能解决长毛贼,等赛尚阿到了广州,他这个广东巡抚肯定得吃挂落,搞不好还有被革职的风险。
这是叶名琛绝对不想看到的,所以朱元鸿越快回广西越好。
拿着手中的银票,朱元鸿向叶名琛提出辞别,叶名琛连挽留都没有挽留,在他眼里,朱元鸿就是煞星,沾上了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对此朱元鸿丝毫不以为意,拿到了银子,叶名琛也就失去了他的作用。
一个工具人罢了,用完就扔掉。
离开巡抚衙门,朱元鸿直接去了密西西比公司,如今洛平在这里的时间比较多。
当朱元鸿把银票拿给他之后,小朱对洛平言辞真挚的说道。
“平叔,这是咱们起家的资本,小侄就交到你手上了。”
五千万两银票,这是何等沉重的信任,朱家父子两代对他如此看重,他洛平只能为朱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了。
“元鸿,你放心吧!有我在这五千万两银子,不会出一点问题。”
朱元鸿看了看洛平,又看了一眼巴尔德,笑着说道。
“对平叔我是信得过的,那广东的大局就拜托二位叔父了,小侄回广西还有要事处理,两位叔父若是有什么急事,可派人飞马赶来藤县传信。”
洛平和巴尔德点了点头,朱元鸿见状转身离去,翻身上马,赶回广西。
看到朱元鸿走了,洛平这才反应过来,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作为好友,巴尔德很清楚洛平的真实想法,他调侃道。
“你真想把洛晴许配给他?”
“为什么不可以呢?”
“我可以向上帝发誓,我认为元鸿未来一定能成为新的君主,主宰中国的皇帝,他这样的男人,你让洛晴嫁给他,不是一件好事,他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的。”
“你觉得我会想不到吗?”
“洛晴是一个很独立的女孩子,她能接受吗?如果她不能接受,她还有可能成为皇帝身边的那个皇后吗?你们中国,我也是很了解的。”
洛平沉默了,旋即他又哈哈一笑。
“儿孙自有儿孙福,孩子们的事情我们管不了太多,随缘吧!”
巴尔德笑着拍了拍洛平的肩膀:“走,去我那里喝杯酒,散散心。”
......
朱元鸿离开广州后不久。
军机大臣、协办大学士,钦差大臣赛尚阿到了。
赛尚阿,蒙古正蓝旗人,他的孙女就是著名的同治皇后阿鲁特氏。作为旗人当中,如今最有威望的官员,赛尚阿的命却有些不太好。
在原时空之中,咸丰元年春,他赛中堂就能去掉协办大学士的帽子,官授文华殿大学士,首席军机大臣。
结果现如今因为朱元鸿的参与,穆彰阿一直到正月才被免职,紧跟着赛尚阿就被咸丰赶到两广,督师剿贼。
就差了这么一步,赛中堂没能成为堂堂正正的正一品大员。
赛尚阿到广州时,瞬间引起了整个广州的轰动。
广州城内的文武官员,自两广总督徐广缙以降,广东巡抚、藩司、臬司,广州知府等全都来到了城外。
赛尚阿从一顶小轿子中走了出来,他的一左一右,是两个副护军参领,捧着“王命旗牌”。
这“王命旗牌”,乃是钦差大臣出行的标配。
旗以蓝缯为之,方广二尺六寸,两面销金书满汉‘令’字各一,扲以兵部大印。
牌以椴木制,形圆,高一尺二寸,朱漆,悬于枪上,枪长八尺,铁顶,黄漆绘龙,垂朱髦,牌两面及枪杆,亦均镌满汉‘令’字。
王命旗牌之后,还跟着一位副骁骑参领,手中捧着一颗由黄绸包裹着的大印,正是钦差大臣关防。
赛尚阿身着一身朝服,头戴红宝石顶冠,身穿九蟒五爪蟒袍,外罩一品仙鹤纹刺绣补服。
最引人瞩目的是,赛尚阿的腰上,竟然还挎着一柄宝刀。
徐广缙和叶名琛相互对视一眼,立刻便想到了那柄刀,“遏必隆腰刀”。
他们实在是没想到,咸丰竟然如此重视,竟然将这柄宝刀赐给了赛尚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