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矞采看到石达开的眼神,还以为他打起了程岭南的主意。
哪怕是被人摁在地上,程矞采也在不停地挣扎,怒斥道。
“你想做什么就冲着老夫来,不要为难我女儿,她是无辜的。”
石达开缓过神来,看着程矞采冷冷一笑。
“无辜?生于你这种官宦人家,她身上穿的,平日里吃的,哪一样不是从老百姓身上榨取的?享受官家小姐的待遇,那就要付出代价,何谓无辜?”
程岭南见到石达开还是不肯开口说饶恕的话,当即扑通一下跪倒在地。
“大王,只要你能放过我爹,大王让我做什么都行。”
石达开是真没想到,整个程家最有勇气的,竟然是这个年纪轻轻的小丫头。
程矞采的几个儿子,看到太平军的悍卒后,早已是吓得魂不守舍,还比不上他们的妹妹。
身不得男儿列,心却比男儿烈!这个程岭南不仅模样好,而且心志也不错。
石达开越来越发觉,自己这个决定实在是太对了。
只有这样的女人,才能配得上二哥,二哥龙凤之姿,寻常的庸脂俗粉,又岂能入他的眼?
怪不得二哥喜欢三娘,三娘虽然是寡妇,可是像她那样的奇女子,天底下又有几人能比得上?
“你想让本王放过你爹?”
程岭南看到石达开终于开口了,她提着一颗心,小心翼翼的说道。
“还请大王怜悯。”
“放过你爹也不是不行,只不过我要把你送给一个人。”
程岭南脸色瞬间变得一片苍白,她不知道石达开要把她送给谁,万一,万一是个比她爹年龄还大的糟老头子可怎么办?
可现在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如果不答应,看石达开的样子,真有可能会杀了她爹,可是如果答应了。
程岭南瞬间陷入一种心乱如麻的状态中。
看着她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石达开不平不淡的说道。
“机会已经给你了,怎么选择看你自己。”
程岭南闻言,瞬间将头低下来,细声问道。
“大王,如果我答应了,你真会放过我爹吗?”
“本王向来一言九鼎。”
“既如此,小女子应了大王便是。”
程岭南说完这句话后,仿佛全身失去了力气一般,而她的父亲程矞采闻言,更是目眦欲裂。
“狗贼,有什么事冲着老夫,欺负一个女子,你长毛贼也配称英雄好汉?”
石达开笑了笑,随即又挥了挥手:“将程大人请下去,好生照料,对了还有程大人这一家子,不要委屈了他们。”
“是,翼王。”
当程矞采被带下去后,石达开走到程岭南面前,刚准备伸手扶起她,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石达开把手又缩了回去。
“程小姐,本王到时候会亲自送你去,总之不会亏了你的。”
“小女子谢过大王。”
石达开看了她一眼之后,随即让几个太平军中的女兵过来,将程岭南带下去好生歇息。
武昌被太平军用炸药炸塌,太平军火速攻下武昌的消息,瞬间以最快的速度,朝着周边数省传去。
湘阴县离武昌的距离并不远,武昌被占的消息,这里算是第一批收到的。
柳庄之内。
当林则徐知道这个消息后,瞬间如遭雷击。
“武昌这么快就被占了?长毛的兵锋竟然如此锐利?”
作为曾经的湖广总督,林则徐很清楚武昌的城防有多坚固,如此一座雄城,竟然被这么轻松的攻了下来。
林则徐实在是无法想象。
“长毛此番据说是用炸药,将武昌的城墙炸塌百丈,武昌无险可守。”左宗棠将探听来的消息,告诉给林则徐。
炸药?林则徐没有想通,太平军是怎样用炸药炸塌武昌。
但是林则徐很清楚,武昌一失,此消彼长之下,太平军的气焰将会压过大清一头。
届时整个局势会走到什么地步,林则徐自己也不清楚。
林、左二人,在书房里讨论着关于武昌失守的事情,此时朱元鸿也从外面走了进来。
“兴国来了?”
朱元鸿微微颔首,叫了一声老师,又和左宗棠打了一声招呼。
“唉!长毛占领武昌的消息,你也应当听清楚了吧?兴国说说你的看法吧!”
“老师,学生认为目下急需解决的事情有两条,其一自当是率军追击长毛;其二要立刻动身去西南了,洞庭湖这三十万流民,缓不得。”
林则徐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这件事我很清楚,你的兵什么时候到湘阴?”
“最多两日便可抵达湘阴,学生会先派八千兵,护送老师去西南,再派一万五千兵,助良图先生、季高兄他们,继续收拢流民,其余兵马,学生将立刻追击长毛。”
“长沙城内如今长毛有多少兵?”
“不少于一万。”
“你离开长沙?长沙城内的长毛,怎么办?”
“学生会将剩余的兵马,分出一部分,盯住长沙城内的长毛,但是老师您应当清楚,武昌的长毛,才是主力,孰轻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