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文镕何等聪明之人,他难道还能听不出朱元鸿的话外之音吗?
而朱元鸿愿意把如此重大的事情交给自己,就是给自己劝降鲍起豹的奖励。
不过千万别小看了这个机会,祭祀、恢复大明国号、称王,没有一件是小事,全是重中之重。
君不见,这个机会连林则徐都没有捞到手吗?
不过吴文镕转念一想,或许林则徐未必需要这份功劳,只要他能把西南总督的活儿给干好。
日后大明复国,林则徐就算不是第一功臣,也能排进前三。
但是这个功劳对于他而言,那可就是太重要了。
吴文镕不得不钦佩,朱元鸿出手实在是太大方了。
这样的主君,跟随他后面打天下,心里实在是敞亮。
吴文镕扑通一声跪下,高声喊道。
“臣吴文镕,誓死报效主公,祭祀大典,臣必定尽心竭力,不使主公失望。”
主公。
这个称呼也就吴文镕第一个说出来,听起来倒是觉得颇有些新奇之感。
吴文镕带回了鲍起豹要归顺的消息,朱元鸿当即下令全军拔营,朝大理府而去。
等到朱元鸿的军队来到大理府,安营扎寨之后,到了约定的时间,大理府南门,城门大开,鲍起豹领着大理府的一干文武官员,走出了城外。
“伪清云南提督鲍起豹,恭迎元帅移驾大理。”
朱元鸿从马上下来,来到了鲍起豹的面前,一把扶起了这位云南绿营的最高军事长官。
“鲍将军,本帅此番虽是第一次见面,但已是神交已久,今日得见果真名不虚传啊!”
“让元帅见笑了,末将不识天数,竟妄想抵抗天兵,幸得甄甫先生点醒,末将这才幡然醒悟。”
“鲍将军此言差矣,亡羊补牢,为时未晚,今日鲍将军归顺我大明,为亿万汉家百姓,搏出一番新天地来,此乃上应天道,下顺民心,这等利国利民的大事,本帅心中甚慰啊!”
鲍起豹抱拳行礼,随即对着朱元鸿说道。
“元帅,请。”
这时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朱元鸿,因为他们在看,朱元鸿会选择怎样进城。
而鲍起豹其实也在观望,他想看看朱元鸿的胆识是不是真有吴文镕说的那样,如唐太宗那般是龙凤之姿。
朱元鸿其实也能察觉到这一点,他面色不变,招了招手,这时刘永福牵着朱元鸿的宝马,来到他的身旁。
朱元鸿翻身上马,大手一挥,高声喊道。
“全军听令,随本帅进城。”
随即朱元鸿一夹马腹,在鲍起豹震惊的眼神,一马当先进入大理。
鲍起豹心中顿时掀起滔天波澜,吴文镕没骗他,这样胆识过人的雄伟君主,又岂是京城那位能比得上的?
......
大理归顺,在留下两千兵驻守之后,朱元鸿领着文武大臣,返回了云南府。
到了云南府城下,朱元鸿指着城门对左右说道。
“云南府这个名字不好,既已有了云南省,又何必多添一个云南府呢?画蛇添足罢了。”
“元帅,你觉得改成什么好?”
鲍起豹作为新进降将,此时在一旁捧腔道。
“依本帅之见,不如改成昆明府吧?”
“能得元帅赐名,末将料想昆明府上下定当感恩戴德,不忘元帅之恩。”
昆明,正式取代了云南府,成为了云南的省府。
伪清咸丰二年,壬子年夏历五月初一。
吴文镕终于完成了祭祀大典的准备工作,他按照朱元鸿的意思,特地写了两份表文。
一份是《祭祀大明昭宗匡皇帝文》
另一份则是《光复大明昭告天下书》
同时也将大典时间确定为五月初十。
到了五月初十这一天,杨岳斌率领数千大军,带着贵州彻底光复的喜讯,来到了昆明府。
整个昆明府,瞬间热闹非凡。
五华山西侧篦子坡金蝉寺,这里便是永历皇帝朱由榔殉国处。
五月初十这天,朱元鸿身着一套新制作的九旒冕冠服,来到永历皇帝殉国处,文武群臣随侍在侧,数千精兵将整个金蝉寺,团团围住。
在祭祀高台之上,朱元鸿打开了那份《祭祀大明昭宗匡皇帝文》,对着文武群臣,高声念道:
“岁次壬子年,夏历五月初十,昆明金蝉寺:
维我大明,江山永固,皇恩浩荡。今逢永历皇帝陛下英灵在兹,我等后学末进,谨以虔诚之心,备清酌庶馐之仪,致祭于陛下之灵前。
陛下在位,内忧外患,历尽艰辛。然陛下以毅勇之姿,坚守社稷,实乃我辈楷模。其仁德之政,爱民如子,虽时运不济,然陛下之精神,永垂不朽。
我等后人,仰望先皇,心潮澎湃。陛下之英名,犹在人间传颂;陛下之伟业,虽未竟而犹存。今日祭祀,实乃缅怀先皇,继承遗志,以图复兴华夏之壮举。
愿我中华,国泰民安,繁荣昌盛。四海之内,皆沐皇恩;九州之上,共仰圣德。陛下在天之灵,当佑我华夏子民,永享太平之福。
今兹祭祀已毕,愿陛下英灵安息。我等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