爪牙吧!不能全凭侥幸,每一仗,都寄望于对手犯错吧!
军队不断扩充,但指挥与战斗力,却在不断下降,我苟部的老人呢,已经死伤两百余人,大兄不心疼,我的心都在滴血啊......”
苟雄终于被苟政说“自闭”了,见状,苟政仰面迎风,长舒一口酒气,道:“帐内之事,是我不分场合,冲动莽撞了,然有些话,实在不吐不快!”
“这些话,你适才可没有向大兄吐露!”苟雄道。
苟政以手捶额,苦笑道:“本是一时情绪上头,人多眼杂,这等密事,岂能当着那诸多外人道出。毕竟是攸关部曲存亡之大事,二兄,我们三兄弟,还当另寻时间,仔细绸缪一番!”
“元直怕大兄不听你言,这是要把我拉上?”苟雄笑了。
苟政手一摊,道:“族部之中,大兄最为倚重二兄,我这个小弟,往往使他着恼!若无二兄,小弟之言,他怕是半个字都听不进去......”
“这话若让大兄听了,大抵又要训你了,大兄对你的关怀,你难道不知?”苟雄闻之,面有不悦。
“岂能不知?如非仗着大兄的关怀,我又岂敢如此放肆?”苟政道:“我唯恐大兄困于兄弟之谊,而罔顾存亡大事!”
“若是我也不认可你的见解呢?”苟雄一脸玩味地道。
“那小弟,或许只有追随二兄长,到刀山火海间,闯荡一番了!”闻言,苟政在短暂的沉默后,这样说道。
对此,苟雄露出了满意笑容,拍了拍苟政肩膀:“我们兄弟,本该生死相随,任前方浊浪滔天,一并赴之即可!”
“我原本打算力劝大兄,及早脱离梁犊,自立求生,然这些日子下来,其心益坚,难以动摇......”苟政郁闷着说道。
苟雄摇了摇头,道:“大兄是重情义之人,起事以来,梁犊对我部曲兄弟,还算不薄,纵有龃龉,也只是与梁导之间,如此一来,大兄岂会轻易背离义军?
何况,大兄虽然嘴上不再言讲,但心中始终惦记着关东之妻儿族人,他未尝不怀有追随梁犊打到邺城,与家人团聚的希望。
哪怕渺茫,只要有一丝可能,就绝不会放弃......”
“听二兄如此讲,小弟越觉,我是个自私小人了!”苟政在一番思量过后,自鄙道。
“你所虑,又何尝没有道理,只是,抉择甚难罢了!”苟雄也不禁叹息。
随着一番交心之谈,两兄弟之间的关系,俨然又亲近了几分,最大的变化在于,至少从苟雄的视角来看,这个三弟身上,已经摘下了“少不更事”的标签,其思谋,也的确比他们两个兄长深多了。
兄弟俩接下来的谈话,就慢慢跑偏了,念及适才胡奴丁良向自己动手的行为,苟雄不免好奇地问道:“那胡奴是怎么回事?竟然如此忠心护主!”
苟政道:“其经历坎坷,我观其心志成熟,性格坚韧,头脑灵活,也颇晓忠义,便将其纳为部曲,带在身边。论气力,他不如绝大多数部卒,但作战冲锋之时,从无半点怯懦......”
闻言,苟雄在思考少许之后,道:“胡奴终不可轻信,即便看起来忠义!”
面对二兄的提醒,苟政表情微肃,想了想,应道:“论迹不论心!”
“你有此觉悟便好!”苟雄撂下一句话,起身便走。
“二兄何去?”苟政从后问道。
苟雄摆了摆手:“去布置一番营防,以免如你所言,真有赵军趁夜来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