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启禀主公,孙将军、马将军已至!”
苟政那一直平静的面庞绷紧了,伸手示意道:“请!”
至于其他众将,闻之也都精神一振,不过可不是为孙万东之来而震动,那一个个眼神与表情,一点都不友好,就仿佛做好了要噬人的准备一般。
未己,孙万东与马勖二人,走上堂来,还是一副豪迈模样,比起此前,还多了几分意气风发,身上穿着一件闪亮的明光铠,脚步都仿佛带着风。
上得堂来,对众将各异的目光毫不在意,径至苟政面前,与马勖一齐拱手道来:“末将参见明公!”
出奇地,这也是孙万东第一次对苟政的称呼改口,苟政自然也察觉到这改口中隐含的微妙变化。苟政态度平和依旧,道:“二位将军一路辛苦了!”
“马力不继,耽搁了些时辰,还望明公见谅!”孙万东也很镇静地表示道。或许,他的迟到,未必是巧合。
不过,苟政的态度,显然让他很满意。
“无妨,请入座!”苟政抬起手,指向右首的座位,轻笑道:“万东乃我军大将,这攸关命运前途的军议,怎能少得了你!”
这段时间,孙万东在浢津与河北城那边,实力又有所扩充,算上马勖部,兵力已然超过五千,至少从气势上,足以同茅津、大阳的苟军分庭抗礼。
当然,到这个阶段,孙部的实力,比起苟政部曲这边,是相形见绌的,从各方面而言,都是不如的。不过,对苟政而言,孙万东部还是有诸多可作倚仗、利用之处的。
还是那句话,实力带来尊重。
“马将军也坐!”安抚完孙万东,苟政又向马勖道。
“多谢明公!”马勖还是那般低调的模样。不过,在苟军的堂间,他终于有了一方席位,即便只是忝居末席。
人都到齐了,苟政的状态也随之调整,整个人挺直了腰背,环视一圈,众将在他气势凛然的目光下,也都下意识地保持肃然倾听模样。
“如在座诸君所知,羯赵皇帝石虎,已于数日之前驾崩!”一开口,仍旧那则让众人振奋的消息:“经多方打探,可以基本确认,此事属实,石虎的确死了!”
苟政言罢,堂间仍是一片轰然,叫好声不断。并且,以苟安的发言最具代表性:“恭喜主公,与天地相通,得神祇庇佑,石虎既死,主公必成大事!”
“恭喜主公!”在苟安的带动下,其余诸将,也都向苟政表示道贺,很多人的眼中,已带有不加掩饰的异彩。
“是我要恭喜诸君,感谢诸君!”苟政轻笑道:“如无诸位率领将士,浴血作战,誓死追随,我们也等不来这则惊天的好消息!”
说了些惠而不费的恭维话,苟政表情又慢慢恢复严肃,看着众人,缓缓道来:“石虎既死,南岸的蒲、姚、石三军已撤,我军肘腋之患已解。”
“可以说,从现在开始,我们真正安全了,真正获得主宰自己命运的机会!”苟政言语间,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兴奋,那发亮的眼神也诠释着他此时内心的心情。
“依我判断,石虎一死,羯赵内部再无一个可以压制各方的人物,其内乱在即,北方即将大乱!接下来,必然是枭雄崛起,群雄争霸的局面,而在他们分出高低之前,是顾及不到我们这些义军余党的!”
苟政神情雀跃地向部将们输出着他的见识:“这对我们而言,也是一个机会,一个崛起壮大的机会。短时间内,我们会有一个相对宽松的发展余地,一个难得的发展机遇,必须要把握住,一旦错失,便再难觅!
而要发展,要壮大,困居于大阳、河北二城,显然是不足的。二地虽处地理要冲,但其民力物产,绝供养不了我们上万将士。
因此,必须得扩充,必须得掌握更多的地盘,囤积更多的粮草,届时我们才能迎来真正的自主!”
主要思想输出完,苟政平复了下气息,然后注视着众人,郑重其事地道:“关于接下来我军具体的目标与行动,还需群策群力,集思广益,诸位有何见解,尽可道来!”
苟政这番话,对这干丘八来说,想要完全消化掉,还是有些难度的。不过,他们至少听明白了一点,他们现在的处境已经大为扭转,获得了极大的空间,而苟政想要扩张地盘、扩充势力,这自是得到他们拥护的,毕竟,没有多少人想缩在大阳、茅津。
而若要论见解,苟政言罢,最有资格发言的,自是二兄苟雄。
随着苟政的讲说,苟雄一直在思忖,并不时点头。当苟政讲罢,目光投过来的时候,苟雄也提了下气息,冲众将道:
“主公所言有理,天不亡我苟氏,地不绝我将士,眼下正是我军攻城略地,发展壮大的良机!
天赐之机,绝不能错过,否则,必反遭天谴!”
表明对苟政的支持后,苟雄又开口说出他的想法:“而以我军当下所处,适宜之攻略方向,只有向北,尽取河东,以为立足之地!除此之外,别无他途!”
苟雄这话,也得到了几乎所有人的认可,众将纷纷出言附和,甚至探讨起攻略目标与进兵安排来。唯一的一点意外,则来自于孙万东,他向苟政、苟雄道:“明公,二将军!
北略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