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有字号,而对于心腹之人,苟政都有赐字的习惯,以示亲近信任。苟安、郑权、弓蚝皆是如此,丁良自然也不例外,苟政给他取字“善长”,因此,丁良也叫丁善长。
“前方有何状况?”丁良问道。
见他紧张的表情,弓蚝却是一脸轻松,笑道:“沿来路而返,再过一个豁口,便能走出这片山林,到了平地,就不用这般辛苦了!”
“很好!立刻将此消息,传知前后军民,给众人鼓鼓气!”闻之,丁良神情微缓,召来一名亲兵,吩咐道。
然后又道:“还当派人,先行前往东垣县,通知县长,让他准备好营宿,接应我等!”
弓蚝:“督将放心,我已遣部下去了!”
丁良颔首,恢复了沉静。见其状,弓蚝扫了眼山道间的状况,见着那些驮马、推车负担的物资,就忍不住笑意,冲丁良道:“此番北掠濩泽、端氏,收获颇丰,主公那边,可做交代了,但平阳的孙将军听了,只怕要气恼了!”
弓蚝言语间,透着点坏,丁良闻之,则嘴巴一撇,应道:“孙将军?哼哼,他能把平阳城稳住,就不错了!”
“若非主公只给了我们半个月时间,若非怕误了时候,耽误了西进之事,就是襄垣、绛邑,我也得去走一遭!”丁良这么说道。
襄垣乃是平阳郡内汾东第一城了,绛邑则在汾水与浍水交汇处,这两县,油水怎么也要濩泽、端氏要来得多。
而听丁良所言,弓蚝益乐,说道:“也不知那孙万东究竟有何能耐,竟得主公如此看重、容忍!”
闻之,丁良瞥了弓蚝一眼,感受着他的不服气,悠悠然地说道:“弓都督,目光还是要放长远一些的,主公志在关中,而关中之广大,岂是区区平阳、河东所能相提并论。
孙万东在平阳,北有并州,南有河东,到底也就在一郡之地打转,能把平阳收拾得当,都算他本事。而我等,却能追随主公,驰骋关中,攻略秦雍!
不论施展空间还是前途富贵,岂是孙万东可比,他又如何值得羡慕嫉妒?”
听丁良说出这样一番见解,弓蚝也不禁呆了下,方正的面庞上流露出一抹深思,良久方才回神,向丁良拱手道:“听君一席话,有如梦初醒啊!”
说这话时,弓蚝心中也忽然明白了,这个胡儿,为何能够得到苟政那般的信任,只怕除了忠心之外,与这份见地也是脱不开的。
须知,弓蚝在苟政麾下,逐渐立足,以其勇冠三军的武力,因此难免生出自傲的心理。对丁良,面上虽然尊重,更多原因在于他在苟政那里的地位,在这方面,弓蚝的情商可是不低,但从本心而言,未必有多瞧得上。
但此番行动,再加这一番交谈,弓蚝对丁良的认识显然也刷新了一层,至少不敢小觑。
到翌日上午,丁良一行方才彻底走出山麓,踏上平缓的土路,行军速度大大提升,至晡暮时分,即抵达东垣县。
县城这边,提前得到通知,县长不敢怠慢,已然带领县中吏民,连同留驻苟军一道准备好了驻地,以及食物、饮水柴火。
对东垣县的接待,丁良显得很满意,心下暗暗决定,回安邑后就向苟政进言,东垣士民可靠,似那唤作王卓的县长,就值得提拔。
洗漱、进食、歇息,折腾到夜里,丁良的好心情到此为止。连日的疲惫,初归东垣,让他难免懈怠,但精神略一恢复,便发现了此前忽略的事情。
人数不对劲,准确地讲,是留驻东垣的苟军将士数目不对。之前,在决定北上之后,丁良留了百骑,会同东垣的驻军,看守所括军辎,同时对那些新纳壮丁进行简单的组织训练。
这项任务,丁良交给了苏国,他当然没有这样的权限,只不过在出发之前,苟政秘密交待,苏国此人颇得驭兵之法,使其任一骑卒,显然大材小用,找得时机,可以考验任用一番。
鉴于此,丁良便将苏国留在了东垣,他此前是河东大将,颇有名声,对那些新纳壮丁,想来也有安抚作用。然而,回来之后,丁良发现,苏国竟然不在东垣,并且部众也少了数百,包括那百骑。
察其异状,丁良立刻召来苟军军官,问其隐情。这个时候,军官方才支支吾吾地禀道:“禀都督,那苏国说轵关乃河东门户,若有敌自此关西来,于河东大不利,该当掌握于手中。因而,在探查之后,于五日前,率领五百人马,东去夺关了!”
听此言,丁良倒抽一口凉气,怒意升腾而起,直上脑门,冲其怒责道:“你为何不拦住他!”
闻问,军官有些委屈地道:“属下职责,在守备县城,苏队主既掌兵权,如何能阻!”
这话,将丁良噎了一下,竭力忍住怒气,让自己冷静下来,急问道:“苏国出发已有五日?”
“正是!”
“可有消息传回?”
“尚无!”
此时,没有消息,或许就是最好的消息了。焦虑难抑,丁良当即找来弓蚝,告之以苏国之事。
“这苏国,倒是很有胆色,五百兵马便敢去夺险关要隘!”弓蚝听了,却是下意识称赞道。
“什么胆色,我看他是胆大妄为!不听军令,擅自出兵,就那五百乌合之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