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惫,需要时间休整......”
“这便是了!”毛受顿时眉飞色舞,重重地一砸拳,难掩兴奋,说道:“一个河东能有多少兵马,又能有多少战卒?击败张先军,必然是全力一战,必然疲惫,这正是大好机会啊!”
听毛受这么说,毛毗愣了下,不由惊疑道:“首领有何谋算?”
“自然是领军击之!”毛受理所当然答道:“苟军能偷袭张先,我自能率众突袭苟军!”
“首领遣我前去阴槃,仅是为了刺探苟将军军情?”毛毗彻底回过味来了。
毛毗惊诧的表情,让毛受十分受用,只见他自得道:“那是自然?苟政何人,也不过一叛军余孽罢了,如何能让我投之?
如今,他方获大胜,必然志骄而大意,将士疲惫,兼我遣使投诚,自难察我用意。即便苟军善战,这么多不利状况,突袭之下,又如何堪挡我部众一击?”
听毛受这番解释,毛毗呆了一会儿,说道:“苟将军毕竟有晋室的册封,杜洪仅是僭称,首领竟也愿意为其效死?”
对此,毛受不由嗤笑道:“观杜洪遣将用兵,也是庸人一个。如今,杜洪已然实力大损,我若引兵破了苟军,你说关中还有谁的声势,能够胜过我们?
届时,区区一个河东算什么?长安,他杜洪占得,我毛受自然也占得!”
至此,毛受方才彻底暴露出他的野心。此番南渡,他可谓是空巢而出,高陆族部,凡是能打仗的,都带出来了,其中还包括四千多本部氐骑,这些骑兵,可是他立足高陆的根本,花费了十多年才由小变大,一点一点积累起来的。
投入这么大的本钱,所谋者自然不小,杜洪,可没有那么大的脸面与名声。如果说起初,毛受是迫于苟军西进的威胁,以及杜洪的重利许诺,那么随着阴槃之战的结果扩散,随着局势的重大变化,他的思路与野心也随之转变了。
连苟军都敢染指长安,他毛受同样坐拥数万之众,又处三辅腹地,如何不能?
更让毛受惊喜的是,杜郁遣人连夜来寻,毛受果断接见,并且态度坚定地表示:“杜将军相邀,来得正好!我正欲为杜公破贼!”
说着,便将他率军趁苟军疲劳无备突袭的打算告之,并请使者速归霸城,请杜郁于明日率军东进,与他一起,共击苟军。
使者对此,自是大喜不已,连忙应允,又急匆匆南归霸城去了。对他来说,此行似乎什么都没做,却取得了超乎预料的效果,“完美”地完成杜郁交待的任务。
而毛受这边,又连夜将部下的几名领军头领叫来,将他的突袭谋划告之,也画了一个名为“长安”的大饼,部将们的积极性也被调动起来了。
......
就在毛受于渭水南岸,自得于自己的见识与计谋,并畅想着击败苟军后的光明未来与无限风光时。数十里外的阴槃城,与毛受想象中的大意不同,苟政也为明日的接纳受降默默准备着。
苟政,可不是那么好骗的!
从毛毗奉命前来,出现在阴槃开始,苟政心中就起了疑心。倒不是毛毗表现地有什么大的问题,实在是毛受军出现的时机,有些凑巧了。
世上并不乏巧合之事,但出现在兵危战凶的沙场上,就值得重视与警惕。一番问对之后,苟政的防备心就更加强烈了。
别的不提,就毛受军出现的情况稍作分析,也能察觉其异,比如,如果毛受有意归顺投诚,为何要等到领军南渡渭河之后,才遣使者前来。
他的军事行动,为何不提前告知,而要鬼鬼祟祟?须知,阴槃之战,也算是苟政临时起意,而后果断施行,正常情况下,他或许还与张先在对峙鏖兵,寻求破敌之策......
很多事情,都是经不起推敲的,尤其在苟政这么个心眼子极多的人眼中,毛受之举,居心叵测。
即便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苟军大破张先之后,军威大振,毛受为其所慑,自觉难敌,因而主动投效,以谋求好处。
但是,就苟政个人的经验来看,这种可能性不大,换作是苻氐大军入关,或许还值得取信。而即便是真的,苟政也需要做些针对性的准备。
一直以来,苟政在战场上的决策与表现,从来都比较多疑,任何事务与迹象,都得分析些道道来,都下意识地去探究背后的内因与缘由。
这是他的谨慎在作祟,虽然已经发生的很多事例都表明,苟政的许多猜疑,都属多疑过虑,但苟政这个习惯也从来没有改变过,即便被一些将佐质疑。
而不管过往有多少次被证明是无用的,但这一次,在如此关键要紧的时候,苟政的多疑与谨慎,终于得之!
县堂内,已经休整了大半天,精神有所恢复的诸将,再度被召来。包括苟须,他在白日间也从新丰那边,护卫着辎重部队,赶到阴槃,只不过,苟军取得如此大胜,他却错过了决战,心情很是不好,郁闷二字几乎写在脸上。
“诸位可曾休息好?”看着众人,苟政的脸上,露出一点矜持的笑容。
闻问,弓蚝立刻表示道:“精神体力尽复,不知主公有何差遣?”
苟须则直接表示道:“主公,末将已然休整一日夜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