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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司马勋,则好不容易缓过神来,急声道:“对,对,大营不容有失!快,立刻集合兵马,回师救援!”
“使君,军情紧急,需以精锐,火速援之!”
“郿县苟军,不得不防,阵前当稳守防御,免为贼军所趁!”
“消息若传开,军心必然动摇,当先封锁消息!”
“......”
平日里,梁州的这些将佐们,大多显得漫不经心、不温不火的,少有为司马勋谋划,尽力支持其北伐的,真到要命的时刻,这潜力反而被逼出来了。
经过一番“同心同德”的群策群力,郿县城外的晋军,很快便有了实际行动。司马勋集中锐卒五千余人,还把军中唯一的一支骑兵,一起派出,回师救援。
晋军高层们的认识与判断,倒也还算准确,其行动也堪称迅速、果断,但是着急忙慌,往往是会出问题的......
袭击晋军大营的,不需多说,乃至北击徐磋归来的苟雄军。与司马勋获悉的“军情”不同,打着徐磋军旗号南下的,只是少部分苟军杂以一干俘虏、降兵。
而苟雄则亲自率领北击的中军精锐步骑,绕了一大圈,早在初五午后,便活动到晋军背后,隐伏于渭南。一直到今晨,暴起发难。
由于晋军主力,都被司马勋带到郿县城前线作战了,留守大营只有少部分晋军战卒,以及几千人的民夫。且不论战斗与与警惕性如何,就这些兵民,根本无法填补庞大的晋军营垒的防御。
当初,司马勋建立渭南大营,可是按照其数万兵马的规模来营建的,而这样一座深沟高垒、气势峥嵘,让苟政了解后都倍感头疼的营盘,却被苟雄一击而下。
所谓趁虚而入,就是这个道理,当司马勋惊闻噩耗,焦急调派兵马,回师救援的同时,晋军的渭南大营,已经彻底告破,而司马勋费心劳力从汉中转运而来的大量辎需,也全部落入苟军之手。
当援兵急归,迫近大营之时,他们很快便发现,为时已晚!甚至于,他们本身的安全,都成了一个问题。
苟雄这边早有准备,骁骑、锐骑、果骑三营苟骑,正被他埋伏在必经之路。当丁良、弓蚝、苟兴三人率军杀出之时,晋军援兵虽然人多势众,但因大营失守、敌情不明,再加伏击的震慑,根本无心久战,急匆匆地赶来,又慌张张地退去......
对援应的晋军,苟骑并没有穷追猛打,只是在斩获了两千来人后,便收兵还营。左右,晋军是跑不掉了!
午后,当败军陆续退回郿县城西的晋军军营时,全军震动,到这个地步,所谓封锁消息,也就是一个笑话了。大营被敌军袭取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般,迅速在晋军中扩散开来。
哪怕是最普通、最愚昧的士卒,都意识得到,他们的处境危险了。补给断绝,他们可能被饿死,而蓦然回首,他们已经处在敌军的包围之中。
一时间,晋军全军,骚动不已,将士抱怨谩骂之声不绝,对此,司马勋终于不敢再以严厉军法控制了,这个时候,他知道军心不可欺了。
而晋军将士之所以没有闹出大乱子,或有将校们的安抚,或许因为绝望的那一刻还没有彻底到来,又或者闹翻了也不知何去何从......
这样的局面下,苟军这边,则不断拱着火。苟政派出骑兵,大胆袭扰晋营,宣告招降,进一步打击着晋军士气、乱其军心。
面对张牙舞爪、肆无忌惮的苟骑,恼羞成怒的司马勋,下令出击,但苟骑迅速撤离,连交战的机会都不给。出击的晋军灰溜溜归来,使司马勋更像一个无能狂怒的小丑,任人耻笑,晋军越加混乱。
到初六傍晚,各路苟军的联系已经重新打通,各种消息朝坐镇郿县、统筹全局的苟政这里汇聚而来......
郿县西城,苟政已经在城楼待了半日了,时不时,便登城远眺。从城上望去,只能隐隐望到点晋营的边缘,隔得甚远,但晋营内的混乱气息,却仿佛活跃在鼻间,只需轻轻嗅一下,便能清晰感觉到。
“主公,诸军各营皆已做好出击准备,只待你一声令下,便可发动进攻,摧毁晋军......”苟安这段时间,基本成为苟政身边的“参谋长”了,此时,语气中也带着些迫不及待。
黝黑的面庞上,挂着轻松的笑容,苟政偏头看了看他,倒是一副淡定的样子。说他装模作样也没有太大问题,只不过,当苟雄袭取晋军渭南大营的消息传来后,苟政便彻底放下心来了,那无疑锁死了梁州晋军的最后一条生路。
“天色已晚,今日就到此为止吧!传令诸军,做好防备,以免晋军拼命!”从容地吩咐道。
“诺!”苟安应了声,又不免叹道:“我只是担心夜长梦多,出现其他意外!”
“子平,你平日里还算沉稳,怎么如今,这般急躁?”苟政打量了苟安两眼。
苟安苦笑道:“不瞒主公,只要晋军一日不被击破,末将就难以心安!”
听他这么说,苟政笑了笑,悠悠说道:“子平,从战争开始之后,我便急于破敌。挖空心思,数度筹谋,兼将士效死,司马勋配合,方有当下之局面,可谓胜券在握。但越到这种时刻,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