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与社会脱节太久,出来后心理压力是很大的。”
“我知道了。”沈牧用力呼吸了几下,藏起险些失态的情绪,开始反思自己与秦深重逢后的态度是否太过冷漠。
刘巍见状稍许放心:“如果他不介意,哪天我去看看你们,喝顿酒、聊聊天。”
沈牧忍不住怔愣:“你怎么知道我俩还在一起?”
“不在一起,你为他煎熬这么久,图什么?”刘巍反问。
“我也不知道自己图什么……”沈牧垂下眼眸说:“大概是因为全世界都对他不公平,才更想亲手还给他公平吧。”
——
因为开饭店的关系,沈牧平日里想吃什么都直接从厨房拿点回去,已经很久没有亲自下过菜市场了。
腿脚不方便的他走得很慢,面如冠玉的样子在群阿姨大妈中间也显得很突兀。
好在沈牧无介意,很专心地挑选完海鲜菜肉,又瞧见米酒店刚摆上排晶莹的玻璃罐,不禁走过去询问起来。
谁知帐都没结完,手机就跟催命似的响了个不停。
沈牧瞧见是弟弟的号码,耐心接通问道:“喂?怎么不好好上班?”
“我轮休啊,去店里找你才知道又被醉汉砸了。”沈歌扯着那二十几岁还像少年似的嗓子追问:“哥,你在哪呢?不会又跟秦深那混蛋混在一起吧?”
“买菜,晚上过来吃。”沈牧劝慰道:“别总骂人,他究竟哪里惹到你了?”
沈歌任性说:“我不想你们谈恋爱,他配不上你,秦深就是个白痴!”
沈牧失笑:“谈什么……我都一把岁数的了,我也希望自己能孤家寡人的过一辈子,再也不为谁操心。”
“那、那也不要——你得找个对你好的。”沈歌因为对哥哥习惯性的占有欲而讲得勉强,然后气道:“晚上他不会也在吧?在的话我才不去呢。”
“不知道,你若能把他赶走,我倒是谢天谢地。”沈牧接过米酒店老板的袋子,拎着堆食物转身朝家走去。
或许是知道秦深此刻已经不在监狱里的关系,聊起这个人的语气比往些年都轻松些。
可惜轻松之外,又总浮着层薄雾似寂寥。
大概是源于那些联手把秦深送进监狱的罪人们,还没完全消失殆尽的不甘。
——
秋天的太阳总是忽冷忽热。
拎着好几袋子食物的沈牧走到小区附近,就已经一身薄汗了。
没想他连大门都没走入,就被从车里冲出来的秦深拦个正着:“你去哪了?怎么不接我电话。”
“哪有手接?”沈牧淡声反问,因为沉重的东西被对方抢过去,才感觉到胳膊微微酸痛。
秦深把几个袋子都腾到一只手里,扭头朝轿车里招招手,指着刚走下来的年轻人说:“他叫吴光,以后就是你的司机,你想去哪直接叫他就可以。”
满脸稚嫩的年轻男子规规矩矩地鞠躬:“沈哥好!”
未想沈牧却莫名笑出来:“你们这一个个名字取的,是要去起义啊。”
秦深瞧见爱人心情好,自然自己心情也好,拍了下吴光的后背说:“以后机灵点。”
“是是。”吴光马上把他手里的袋子都抱过来。
然而沈牧却毫不意外地拒绝道:“不用,我又不是什么领导,要司机干吗,不伦不类的。”
秦深瞪向吴光。
吴光马上一脸潸然:“沈哥,你别嫌弃我啊,我找了三个月才找到这工作,不会又失业了吧,家里老母亲还等着我送工资回去呢!秦老板说了,你看得上我就留下,看不上我就滚……”
大约是当过老师的缘故,沈牧对年纪小的人格外心软,顿时没办法地沉默。
吴光趁机说:“先把东西帮你们拎回去吧,秋老虎厉害着呢。”
“走。”秦深顺势拉住沈牧的手,嘘寒问暖道:“退烧了吗?晚上我约了医生来给你看病。”
沈牧被这些扑面而来的关怀搞得无措,唯有点头,也不知道自己在答应什么。
——
餐厅里流行的食物总是那么几种,只有家中的厨房才会随着季节变化而五颜六色。
坚持忙碌的沈牧把新鲜的皮皮虾和螃蟹在锅里蒸上,便又清理好八爪鱼,加葱姜蒜与料酒爆炒,而后加入排骨与韭菜混炖,鲜香的气味飘在屋子里极其诱人。
吴光被招待得妥妥当当,坐在沙发边啃着西瓜说:“沈哥手艺这么好啊,相比之下我家的简直是黑暗料理。”
“今天买的菜挺多,一起吃吧。”沈牧闻言邀请。
早就有些不满的秦深露出不悦之色。
吴光吓得丢下西瓜皮擦擦手:“我、我吃过了。”
秦深吩咐:“闲着没事就去他店里看看,有没有要帮忙的地方。”
“是,是,放心吧。”吴光再不敢当电灯泡,拎起衣服就跑。
秦深这才满意起身边的清净,进厨房说:“来,你教我做,别自己忙了。”
“这些食物存在一次也不容易,你那水平,还是少为难它们。”沈牧打开火认真炸茄盒。
被如此清新脱俗的理由拒绝,秦深不禁笑出来,然后伸手关上火、拉着他的胳膊说:“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