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波动很大,她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悲伤、悲哀、纠结、纠缠、痛苦、痛恨、不甘心……所有一切不好的情绪,在她的周围蔓延,冒泡,甚至她能够轻晰感觉到这些情绪全部都在从四面八方扑向她。
她拼命的抱着脑袋,用瘦小的拳头打着自己的头,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她内心
的那个火苗,那微弱的火苗,在今天全部被燃起来了。
这熊熊大火,或许早已经燃起来了,只不过今天才有人掀开她小心翼翼驻守起来的隔离带。
疯癫之后,纪纯儿突然安静下来,她用手小心的抚摸着手中的玉挂坠,她只知道这个玉水滴状的挂坠,是父亲亲手给自己戴上的,她突然想念因为救人而丧命的父亲。
她喃喃自语着,像是在隔着时间空间的限制,跟地球另一边的父亲对话:“爸爸,你说我为什么要救她呢?
你知道吗?
我今天躲在门边听着他……对!许廷生,听着许廷生和那个男人说着自己对苏静姐姐爱,说着对我的亏欠和所谓的道德层面的关心。
我真的好害怕,我都快倒下了。
我站在门边,就隔着一层不那么厚的木头。
我原本想拉开门告诉他,你不用找啦!我知道苏静姐姐在哪儿!
可是我没有,我……我犹豫了”
纪纯儿看着手中的水滴挂坠发呆,断断续续地自言自语着,她坐在地上靠着墙,紧紧靠着,眼泪和身体都顺着依附物滑了下去,整个人流着泪躺在了光秃秃的地上。
侧头看着高级羊绒地毯那一缕缕的纤维状绒毛,很有质感的冷冰冰的皮质沙发。
她想到了温暖,又冷漠的许廷生,她颤颤巍巍地爬了起来,由于伤还没有好全,她此刻这种下床溜达还躺在地上的行为,无疑是在找死,她整个人都被疼痛包裹着。
她走到了独立卫生间偌大的穿衣镜前,看着自己苍白而无血色的脸,她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蛋,“难道她真的比好吗?
就因为她比较有钱?所以她的家奴都可以来医院践踏我?
我救了她,为了帮助她所以被车撞了,我一心想着要把她的事情办好。
可是,却阴差阳错让我爱上她爱的人。
为什么许廷生不可以多
看我一眼?为什么许廷生居然是她的男朋友?
为什么我一开始不能知道?
为什么这么多天没有一个人跟我说他是苏静的男朋友?”纪纯儿再一次陷入无限憎恨之中,她瞪着眼睛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又看了看下午拽着床单把床单都扯破的手,这双手被勒得通红,而她却只能在莲姨走后再对自己发火,在莲姨绘声绘色显摆的时候,她只能偷偷在被窝里扯着床单默认苏静家人的宣战。
纪纯儿苦笑着“不战而败,为得已失”她凄凉的语调下,这两句显得格外无可奈何。
人生两大极品憾事,都让纪纯儿遇到了,而且,是为了同一壮事情。
林慕寒在回苏家的路上一直在默默观察着许廷生的神态,他感觉如果刚才自己没有刚好不识趣的进去了,可能许廷生真的会被那小妮子弄得不知所措的。
林慕寒其实早已在门外听到了纪纯儿的一到言论,他回想起下午和许廷生说话的时候,门口那一抹的红色,那是一双女孩子穿得粉色拖鞋。
可见她那个时候已经知道许廷生有女朋友,甚至已经确定了苏静这个人地存在,可是她当时没有立马说出来,而是等到莲姨来给她上了“生动一课”,才迟迟的跟许廷生发难!
而对于她的失忆症,医院之前更是无一提示,颅内情况问题也不大。
林慕寒在脑海里细心分析着这前后大半天的事情,越想越觉得蹊跷。
“廷生,她的失忆症会不会是”林慕寒侧着头靠着许廷生的表情变化,林慕寒知道许廷生生母最后含恨而终,许庭生最是心疼女人,恐怕这一次,如果自己不帮他一把,就等不到苏静回来了。
“不可能!你别说了!她的眼睛很干净,眼睛不会骗人的”不等林慕寒说完,许廷生已经提高了音量打断了,林慕寒的假设,一脸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