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陈翊的心中不由开始盘算,如何在不伤害人质的情况下将贼寇制服。
他的目光在院落中游移起来,最终停留在了磨盘旁滴落的乳白色豆浆上,心中便有了计策。
只见他迅速转过头,对钱开问道:“这位兄弟怎么称呼啊?”
钱开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惊得心中一跳,连忙回答:“草民……草民名叫李开。”
此时此刻,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整个人感到如履薄冰。
隐隐之间,他已经有些感觉到不妙了!
“原来是李开兄弟啊。”
陈翊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李开兄弟,这豆浆是你妻子磨的吗?”
钱开的目光转向了磨盘,随后点了点头:“是……是!”
见到钱开有些紧张,陈翊轻声安抚道:“李开兄弟,别紧张。陈某只是闻到这豆浆的芳香,有些馋嘴了。不瞒你说,陈某可是对这豆浆很是喜爱啊!”
“不知道可否能让令妻为我磨点豆浆尝尝?放心,我会付钱的。”
听到陈翊的话后,钱开心中却越发的不安了。
对方怎么突然想喝豆浆了?
还让他身边的寡妇去磨豆浆!
这可是他身边唯一的人质啊!
越想,他就越觉得不安!
难道他真的暴露了吗?
不行!他不能坐以待毙了!
想到这些,钱凯眼中隐晦的闪过一丝阴狠,但转瞬即逝,脸上又堆起了笑容。
“大人救了我们夫妻二人,区区一点豆浆而已,不打紧,不打紧。”
“我们夫妻二人这就为大人磨豆浆去。”
说完,他便拉着寡妇的手,向磨盘走去。
见此情形,陈翊心中一沉。
这贼寇竟然如此狡诈,不肯离开人质半步!
这倒是让他有些束手束脚起来。
毕竟,他可不希望人质受到伤害。
就在钱开和那名女子即将擦过陈翊的一刹那,钱开突然动了。
他的动作出人意料,带着一种绝望的凶猛,将身边的女子当作最后的筹码,向陈翊猛力一甩。
“桀桀桀!受死吧!”
钱开的咆哮声在夜空中回荡,面目扭曲,眼中闪烁着凶光。
陈翊心中一沉,顿觉情况不妙。
这贼寇竟然果断就拼死一搏了!还将人质给甩了过来!
情急之下,他只能放弃反击,伸手接住人质,随后大喝道:“典韦!”
“砰!”
就在钱开以为得手之际,一只铁铸般的腿影划破空气,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狠狠地踹在了他的胸口!
钱开立刻就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嘴角溢出了一丝鲜血。
“咳咳,可恶,就差一步!”
钱开挣扎着,不甘地嘶吼。
典韦冲了过来,挥舞着手中的狼牙棒,带着狂风暴雨之势,向钱开扑去!
他一时的疏忽,几乎让将军置身于险境!
这让他怒火中烧,恨不得将眼前的贼子五马分尸!
“贼子,拿命来!”
狼牙棒上铁钉的寒光在月光下闪烁,仿佛死神的镰刀,直指钱开的要害!
“不要——”
钱开的瞳孔猛地收缩,面庞因恐惧而扭曲,绝望的尖叫声划破了夜空!
“住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陈翊的声音如同惊雷般炸响,制止了典韦的致命一击!
狼牙棒的铁刺在钱开的头顶停住,距离他的额头仅有两指之遥!
钱开的心脏狂跳,裤脚已经湿润,一股温热的液体沿着他的腿流下,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尿骚味。
院外的亲兵们听到院内的动静,纷纷持械闯入,脸上写满了紧张。
“将军!”
他们齐声呼唤,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安。
陈翊的目光在钱开身上扫过,看到那湿润滴水的裤脚,眼中不禁闪过一丝厌恶,对着亲兵们命令道:“将这厮给我绑起来!”
有什么事是不能正大光明来战一场的?
偷袭这件事,是他最瞧不起的!
与此同时,那个身穿钱开甲胄的士卒在往李村另一个进出口去的时候也遭遇了阻拦。
只见他眼前是一排左手持盾右手提刀的颍川黄巾义军,他们后面还有一个个手持秦弩的士卒正对着他瞄准。
不仅如此,他身后的追兵也追了过来!
见此情形,他知道,他已经无处可逃了!
“咣当!”
他一把解下腰间的战刀丢下,然后跪地求饶道。
“别杀我,我……我也是黄巾义军,我投降!”
不久之后,这场小规模的冲突以黄巾贼寇的全面失败而告终。
除了少数负隅顽抗的贼寇被射成了刺猬外,其余的贼寇全部被俘。
这群黄巾贼寇,除了少数几人穿戴着破旧的甲胄外,大多数都是赤手空拳,与之前攻下颍川城时的颍川黄巾士卒相比,他们的装备简陋,防护几乎为零。
所以,面对颍川黄巾义军的强弓硬弩,他们几乎没有还手之力,只能束手就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