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易远。 灯是在后院,随着光影移动,易远拿着灯从院中一角走到另外一角,进了一间屋子。 他仍穿一身粉色衣衫,脚步很轻,几乎没有声音,黑暗中,像一个鬼影。 房间没有锁,他径直进了屋子,却也没有把门掩好,仍半开着,片刻,好像停下来把灯挑亮了些,光点在房中一处固定下来,将一个人影映在了纸窗上,灯和人都一动不动了。 暮夜天立刻移了过去,隔着数步立在一旁屋顶上,并施了透窥术,在他们看来,易远所在的那间屋子已经是透明的了,屋瓦墙壁都变成了一片片虚影。 易远正坐在床边,静静的看一个人。 千音尘这才第一次看清秋兰的相貌,是一个十分俊秀的姑娘,和衣睡得正香,发髻仍梳着没有打开,虽然有一些乱了,鬓角细碎的绒发使她尚显有几分稚气,睡梦中嘴角还倔强的抿着,和蔡嫂长得有几分像。 易远不说不动,只静静看着,千音尘想起暮夜天睡着时的样子,忍不住转头看了一眼。 暮夜天却紧紧的皱着眉头,好像并不为这样的痴情举动打动,反倒有些厌恶。 千音尘心中一凛。 床榻上的秋兰姑娘动了一下,忽然醒了,看到床边坐着一个人,猛地弹起,看样子是受了惊吓,马上看清来人,长出了口气,半嗔半怨叫了声:“易远哥哥!” 易远没有答应。 秋兰定了定神,又问:“你怎么进来了,我没有插门吗?” 千音尘隐隐觉得哪里不对。 易远说:“我过来看看。” 秋兰瞬间娇羞起来,低下头扭起了衣角,随即慢慢倾过身子,倚向他怀中。 易远伸出一只手放在她肩头,脸上木呆呆的没有一点表情,他平时就笑眯眯的,和谁都一派八面玲珑,千音尘从没见过他这副刻板的样子,此时灯前月下,美人在怀,更不该是这种反应,显得很是古怪。 秋兰偎在他怀里,把另只手也伸过去,轻轻放在他胸前,手指轻抚,柔声道:“是不是想……我了……” 易远不置可否。 秋兰:“易远哥哥,我既跟了你走,就已经当自己是你妻子了,我们一起发过的誓,你还记得吗?” 易远:“白首同心,永不相负。” 秋兰:“若违此誓,利刃穿身……” 易远…… 秋兰:“不管以后去哪儿,是贫是富,我都会一心一意跟着你,我们现在已经是夫妻了,你想要什么,我都……依你……” 说到最后声如蚊咛,几不可闻。 千音尘凝神屏气听了,才明白这姑娘是要以身相许,豆蔻年华正值情思悸动,与情郎相好独处,把持不住。 而易远深夜不睡,悄悄坐在床前偷看自己,这样的痴心深情,哪个女孩能不心旌摇曳,意乱情迷。 秋兰脸颊泛上两片坨红,呼吸声渐渐深重,胸间不停起伏,已是情/热难抑。 “易远哥哥……你……” 千音尘有点看不下去,想走了,一晚上听两遍春宵会,过于……密集,身心不益,还辣眼睛。 暮夜天没有要走的意思,一动不动看的很认真。 千音尘:…… 易远古里古怪的笑了一下:“秋兰妹妹,我不会。” 秋兰抬起脸,奇怪道:“你……” “对!他不会,小娘子,还是我来吧!” “啊——!!!”秋兰一声惊叫划破天际,床上忽然多出一只手,一把把她抓了过去。 “啊——!啊——!” 秋兰惊恐万分,只剩下了尖叫,床上那个人整个钻了出来,用粗壮的胳膊牢牢把秋兰压住,任她挣扎撕打,一脸兴/奋,似对她激烈的反应非常满意, 随着一声声的惊呼,床里又钻出一个男人,同样的身材强壮,相貌凶残,一看就不是善类。 千音尘扩散视角,这才发现那张床后的墙壁上有一个通道,连向地下密室,这两个突然出现的男人刚才就藏在那里,怪不得他们在上面能通视房屋,却没注意地下另有机关,那两个壮汉他也见过,就是白天在官道上抢劫,又在烟馆里和易远说话的土匪。 易远已走到屋子另一边,袖起手笑嘻嘻看着,又恢复了那副圆滑和气的样子。 秋兰已快要吓晕过去。 她扑打手臀,不停呼救:“易远哥哥!易远哥哥!” 压住她的男人/嘻笑道:“这里也是哥哥,比他厉害多了,你叫,只管大声叫!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