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杀人凶手是否对自己有意思,都可以先放一边,先处理完那帮喷子再说,毕竟还没有直接冲突的理由。
洛阳士子的目标是把韩斌搞臭,在这个重名轻死的年代,搞臭一个人的名声,比直接杀死他还要残忍。
可惜遇上了韩斌,这货什么时候要过脸面,两军对垒时都敢直接承认自己技不如人家伙,还要脸吗?
“那么不要脸,你爹知道吗?”宋璟的眼睛都快瞪出眼眶了,他无法相信,有人可以把自己夸的如此不要脸。
“人最不值钱的就是这张脸了,有多少人为了别人口中的一声君子,虐待自己、亏待家人朋友,我才不会这么傻。
其实对付这些人根本用不着大字报的,只要有唾面自干的心态,他们能奈我何。”韩斌伸着腿坐着,还抖一抖的,一副流氓样,看地宋璟看打人。
“朝廷不是个人,如果朝廷也不要脸,百姓还敢相信朝廷吗?”
“脸面是挣来的,不是靠委屈强撑出来的,努力发展民生建设,关注百姓的衣食住行,让他们的日子过地一天比一天好,还怕百姓不相信朝廷?
朝廷想施仁政,却要看世家门阀的脸色,百姓就能相信朝廷了?任权臣豪绅侵吞土地,欺男霸女,百姓就能相信朝廷了?别逗了,那是亡国之道。”韩斌淡淡的说着。
毕竟是后世的人,他非常清楚一个国家,要如何才能具有公信力,国家的脸面,不是靠贬低和排挤他人得来。
只有老百姓的生活水平、人格尊严、社会地位得到了提高,他们才会更相信国家,也才会爱国,那时的他们才会在面对外敌时,为国而战,为自己美好的生存环境而战,那才是一个国家的真正脸面。
关于朝廷脸面的问题,宋璟有自己看法,儒子的看法,比如以仁治民、以德治国。
可他也有些迷茫,历代们先人都和他一样的想法,可到头来难免覆国。
看看韩斌,他对家国事的想法,与大唐儒子完全不同,所以皇帝想试试,让宋璟代皇帝试试这些新奇的想法。
“你印了近万份告示,后面打算怎么做?到处分发?百姓未必识字。”拍了拍这一大摞纸,宋璟大概猜到了韩斌的想法。
“不识字就念给他们听嘛,多借我几个人就行。”
接连几天韩斌从宋璟那借来了几人,让他们分散去往河南各地,在人口密集处张贴大字报,还让他们蹲守通读,而洛阳城内更是重点照顾对象。
“这写的什么呀,这么多字,还用上了这么好的纸。”
“没有官印,这不是朝廷贴的吧。”
“让我看看。”一个年轻人刚好路过。
“东都王员外,欲淫刘女。。。”文绉绉的写法,让听的人一头雾水。
“也就是说,洛阳城内的王员外欲强抢刘老汉的女儿,被韩县子撞见将其打退,王员外当晚由于心中郁闷,便在小妾身上发泄,结果得了马上风死了。”
“哎呀,死的好呀,听说东村的小娘子几年前,也是被他抢入府中,第二日就投井了,造孽呀,好在老天有眼。”
“什么老天有眼,不得多亏了韩县子,要不这刘老汉家的闺女不就。。。”
“后生,你再念念,不是还有吗?”一个细心的老头发现,纸上的字比念出来的要多,催促着快些念。
“别急,我看看,哎呀!不好了,韩县子要倒霉了。”年轻人副担心的样子,引的围观众人频频相问。
“后面说的是,王员外的生前好友,一起诬陷韩县子杀了王员外,要拿他送官!”年轻人说完,众人都一脸担忧。
“他们都是读书人,怎么就不明事理,礼义廉耻都还给先生了吗?”
“您老不知道?这韩县子可不是一般人,没作官前就擒巨蟒斗邪教,后来献红薯良种,那是能亩产四十担的粮食呀,又为洛阳流民建了房,皇帝陛下为此特赐下县子爵位。
再后来,洛阳发生瘟疫,也是他献上药方才救下了一城的人,还诛杀了乱党,可是他写了首骂士子的诗,得罪了许多权贵,那些人就是来报复他的。”
“就是那个伊阙县子?他可是万家生佛的人物,听说还是个仙人,这些人怎么就容不下他呢,我还听说呀。。。”
年轻人念完纸上的内容后,没有理会议论纷纷的人群,走到无人处,撕掉脸上的小胡子,又贴上了一副大胡子。
“韩县子可真不要脸,如此标榜自夸,我都不好意思念,他要是进了内卫就有意思了。”王五拍了拍脸,跨上马飞驰而去。
舆论的力量是强大的,不足月余时间,几乎整个河南都知道了韩斌义助刘姓女,被士子构陷排挤的事,也有许多人为他鸣不平,更有不少侠客表示,如果韩斌开口就立即杀光这些人,免费。
见此情景,那些士子也全都消失不见,连声援都不敢,而王员外一家人则连夜离开了洛阳,因为自家大门时不时就被砸出个大洞,更有不少百姓到他家门前便溺,臭气熏天,人根本待不住。
而韩斌本人则足不出户,还做起了诗。
“功名馀事且加餐,浮天水送无穷树。带雨云埋一半山,今古恨,几千般,只应离合是悲欢?江头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