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大使被腾源马养梗地说不出话,看了看罗卢二人,又看着韩斌一言不发,那意思就是‘宝宝很委屈,但宝宝不说。’
恶心吧唧的货,玩不起还死要面子,想要面子不去挣,还要别人主动给,什么玩意。
“日本副使已经开始竞价,本侯贸然取消必定影响两国邦交。”韩斌环顾一周后说道:“现在是否还有人参与竞价,如果没有就定为日本与新罗两国间的竞争,他人不可参与。”
问了也是白问,世家子弟如果想要,早就出手了,别国使团成员也不比腾原马养有钱,所以韩斌也只是做做样子,象征性的安抚一下金大使,随便把个人之争上升到两国之争,毕竟集体可比个人有钱多了。
“不对,不是两国之争,而是个人之争,这东西我个喜欢,不是日出之国喜欢,当然新罗人比较穷,本使也不强人所难,一人独战一国也是没问题的。”
看不出腾愿马养这么欠揍,说这么多没营养的话,只为贬低新罗,拽的没边了。
韩斌没有理会这个贱人,自顾开始了竞价,金大使对罗、卢两人交待了一声,让两人一致对外。
可罗匡一开口,现场就嘘声一片,腾原马养已经五十两一次的加到了三百两,你还叫二十明显失了魄力,现在可不是个人之争,而是两国之争了。
果然,腾原马养像是赢了一局的赌徒,向同行做了个必胜的表情再次叫道:“四百两!”
拍卖,这一交易方式,在旁人看来简单无比,只要有钱就行。
其实不然,竞拍者要有钱还要有胆,在博弈中还要保持足够的理性,当付出代价大于所拍物的价值,就应该果断放弃。
所以敢一直竞价到最后的人不一定值得佩服,在最合适的时机放弃的人更值得尊敬,因为他让对手付出了更大的代价,在韩斌看来腾原马养就在打这个主意。
卢机明显不明白这个道理,还觉得这是一个出风头的机会,一把推开了准备再加二十两的罗匡,直接喊到了五百两。
心惊卢机的冲动时,韩斌内心又希望腾原马养不要这么快撒手,然后新罗人快些反应过来,让这块玻璃砸在腾原马养手里。
“六百两!小子你比刚才那家伙有魄力,新罗出人才了,可惜却遇见了我。”
一番褒奖,让卢机神清气爽,新罗使团里也有不少人认同腾原马养的话,花无常和一些世家里老人却不这么看,认为这是引卢机进套,是捧杀。
罗匡一直在观察周围人的神色,本来是为自己的失策举动窥探别人的评价,结果却从一些人的眼中读出了意外的东西,在腾原马养七百两的叫价中,悟出了有诈!
他张了张嘴想要制止卢机,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冷眼看着高喊八百两的卢机。
在新罗人的鼓励中,卢机赤红着双眼,他从没想过花钱也可以得到国人的认可。
哪怕这笔钱可以使几千新罗百姓免于饥寒,哪怕这笔可以装备几百士兵,让他们在战场上少受点伤,少死几个人。
这些都不重要,卢机把个人颜面看成了民族颜面,认为对手的褒奖,友人的称赞比素不相识的人重要,他认为这是民族荣耀。
罗匡的动作和表情都落入了韩斌眼里,这一刻韩斌知道新罗人赢定了,不过只能赢下这尊玻璃,其它的都会输。
察言观色的人不只韩斌,还有腾原马养,新罗人里唯一个看清形势的人,为了私欲没有出言提醒,这让他胆子大了不少。
“小子,你叫卢机是吗,不错不错,我记住你了,一千两!”腾原马养这次没有夸奖卢机,反而有些恶狠狠的指指这个冲动的年轻人。
对手的语气动作让卢机无比受用,他觉得能成为敌国高层的对手是种无上的荣耀,也是对他个人最高的褒奖。
“晚辈能被马养先生视为对手三生有幸,一千五百两!”卢机毫不在意的拱了拱手,看也没看对方,十分潇洒的喊出了高价。
“对手?就你也配!送你玩去吧。”
果然,腾原马养撒手了,大笑着回到使团里与同僚击掌庆贺。
好笑的是,新罗人这边也在庆贺,他们在庆祝自己的胜利,罗匡来到韩斌身边签下了购买协议,只付了他自己买了的那些玻璃。
“既然看出来了为什么怎么不提醒他?”
“韩候觉得他们会听我的?”
两人同时看向新罗使团,他们还在自我陶醉在虚妄的胜利中,韩斌微微一笑说道:“去吧,接受愚者的嘲讽吧。”
“不,我会去恭喜他。”
说完,罗匡回到了新罗使团,对着卢机一阵夸赞,但还是受到了卢机的冷嘲热讽。
智者要懂藏拙,当周围都是醉鬼时,唯一清醒的人就要装醉,否则很有可能会挨一顿醉拳,真理在多数情况下都是残酷的,而人只向往美好的事,哪怕将来知道了真相,也会继续支持当初的错误决定。
武思不会,他不在乎自己将损失五十万贯,当李隆基宣布崔氏赢下文斗时,就已经接受了结果,而且对争取韩斌的想法更加笃定,什么代价都比不上能左右皇室颜面的人。
其他人就没这么看的开,他们本想跟着武思在韩斌身上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