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戏演讲了一番,刘定高招来了两个人。
“你们俩做好准备,一会我们一路向西,北上去契丹。”
两人听了一愣,随即就明白了,水寨必然是守不住了,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保存实力,再图后续。
其中一人拱手道:“我俩这就去通知弟兄们,集中力量一同突围。”
正待两人欲离去时,刘定高突然拉住两人,小声说道:“就我们三人!”
见两人还有疑问,刘定高搂过两人语重心长的说道:“你二人跟随我多年,是心腹亦是好友,不瞒两位,水寨面对骑兵毫无胜算,火药尽失破寨只在旦夕之间,仲有千般不舍也只能壮士断腕。”
“可是这些兄弟怎么办,不告知他们不是留他们下来送死吗?”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哪怕都是杀人放火的坏人,长期相处也是有感情的,这两位心腹也不例外。
刘定高可不管这么多,只知道现在留下来必死无疑。
心想,虽然多年经营的水寨没了,但只要我刘定高还活着,必有重来的一天,至于水寨里的人死就死了吧,哪个成大事的人会在乎一城一地的得失,至于人命更是不值钱。
别说水寨里的几千人,就是眼前这两个心腹必要时也是可以舍弃的。
可是现在不能,他们还有用。
“我当然知道这么做有些无情。”
刘定高望向水寨中御敌的人,眼中似有泪水,在两位心腹眼中显得是那么无奈和苍凉。
良久,刘定高似乎放松了下来,缓缓对两人说道。
“说的对,大敌当前纵死也该死在一起,可你们俩是我兄弟,谁死了,你们都不能死,一会幽州军攻进来时,我与众兄弟抵挡,你二人向西走,那有我藏下的几匹马,记住,先用布匹裹住马蹄。”
两人听后对望一眼。
难道刘统领要为我们两亲自断后?
感动呀,这哪还是刘统领?这是我们的大哥呀!
“大哥!要走一起走,不然由我们来殿后!你先走!”
“不!你俩走后记得为我报仇就行,来生再做兄弟!”
说完,对两人一拱手,转身就走,说不出的洒脱。
这时的刘定高在俩心腹眼中已是义薄云天的大哥,又怎么会让他留下来送死,自然抢步而上跪倒在地。
“大哥是重义之人,心中更有天地,留得有用之身必能成就一番大事,我俩只是微末武夫,能跟随大哥是我等的福气,我们一走。”
两个耿直的人泪水已夺眶而出,心中只有一个想法,誓死也要护刘大哥周全。
见目的达成,刘定高心中暗笑两人好骗,脸上却还是保持着那份不忍。
“可是这些朝夕相处的兄弟。。。”
“大哥,都什么时候了,我们才是亲兄弟呀,至于他们的仇来日再报!”
“不行,我要与众兄弟同生共死。”
“大哥,再不走我俩立即死在你面前!”
在俩心腹以死相逼的情况下,刘定高也只能万般不舍的“妥协”,交代了逃跑的细节。
俩心腹已对刘定高死心塌地,全然没注意到这逃跑的细节是何等之细,根本不是临时起意想出来的,自然也没注意到那逐渐上扬的嘴角。
两人离去后不久,幽州军发起了进攻。
弓弩压制,后投桐油放火,进攻看似猛烈却又不紧不慢,反正是木质寨墙,烧完再冲就是了。
这也是韩斌的意思,让攻城战变成面对面的直接冲突,骑兵对战装备不全步兵,如果还出现大伤亡,那大唐也没什么希望了。
军人以执行命令为天职,唐朝军人纪律之严明也是经历过血与火考验的。
而韩斌的命令是,必须压制到对方不敢露头,以保证投掷桐油士兵的安全。
投掷桐油的人,进入投掷区后投完就走,绝对不许停留,点火用火箭。
所以大量的箭矢不要钱似的压制着木墙上的敌人,投掷手在水寨外秀着骑术,弓手则是轻松惬意的放着箭。
“众兄弟听令,不要露头!留下箭矢!布好拒马!待幽州军进来后巷战,他们的骑兵跑不起来就是活靶子!先抑后扬,让他们瞧瞧咱们的厉害!”
“李兄弟!不要争一时之长短!”
“刘统领!小弟姓孙,家里希望我长大后成为孟子那样的圣人,所以我的名字叫。。。”
“好的,孙子!你是我兄弟,我记得你的名字!”
刘定高不停的鼓舞着士气,见到谁都喊声兄弟,就是希望幽州军攻进水寨后,他们能多抵挡一会,为他的逃跑多争取一些时间,多引走一些注意力。
至于你叫孙孟还是孙子,很重要吗?
随着一处木墙倒塌,幽州军往缺口处一阵箭雨,骑兵冲入寨内。
先弩后槊再横刀,射向幽州军的箭矢被紧固的铠甲弹开,而幽州军的强弓劲弩却是射一个倒一个,没死就补上一槊,水寨里一片惨叫声。
至于由木桩临时绑扎的低矮拒马也的确起到了作用,第一批冲入水寨的骑兵没有直接跃过,而是甩出挠钩将拒马拖走。
后方骑兵冲入巷道,再次上演着骑兵三连击,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