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槊拔刀直刺一气呵成,许望舍身技的巨大破绽在近卫的配合下成了要命的陷阱。
自觉中计的刘定高此时已经来不及收招,只能提气硬吃步槊的攻击,全神贯注的去应对许望。
因为只有这个人有能力杀他。
“哧哧哧。。。铛!”
十几杆步槊刺在刘定高身上,一些槊尖上还带着丝丝血迹,但他们仍不足以让刘定高重视。
只有胸前的那柄横刀才是催命符,好在被他用刀背挡下却也吓得亡魂皆冒。
还没等刘定高庆幸躲过一劫,许望刀锋一抖避开刀背再次把刀推了出去。
修为高带来高感官,尤其在生死关头,求生的本能让刘定高不顾身上步槊的锋利,奋力侧身避开要害,同时横刀上扬试图带偏对手的刀尖。
可惜,距离实在太近,近到刘定高做出了所有他能做到的避险动作,还是难免血溅当场。
缓缓扭动地横刀撕扯着伤口,鲜血从肩头顺着刀锋滑落,许望大笑。
“你不是狂吗?再狂呀!”
话音刚落,乱石滩外大队人马赶到,见状纷纷下马叫喊着杀了过来。
潼关的军人们本就没捞着丈打,这下看到主将与人冲突,就像群狼嗅到了血腥冲地比谁都快,想着只要刀上沾了血也没算白来不是。
肩膀被贯穿,身体被步槊死死夹着,眼前又有两千多人围了上来,刘定高居然在绝望中感受到了一丝平静。
随即全身真气涌动,一声暴喝震断身上步槊,狠狠的一刀斩向许望。
见刘定高如回光返照般的一击,许望自然知道凶险无比却也不退,反而再次挺身推刀,端得是悍勇无比。
贴身后,刘定高刀招不中,肩膀伤处剧痛攻心,屈膝顶上许望跨下,趁着拉开了一点点身形,侧身踹了出去,自己则窜向河边。
倒地的许望捂着裆下,满面扭曲的指挥着军士。
“一起上!给我剁了这砸碎!”
刘定高哪敢回头,提起地上蛇胆跃向伊水。
不知是修为突破还是求生的欲望激发潜能,他居然在水面上跑了起来,这是以前从未做到过的事,兴奋之余也在奋力催动真气。
直到在岸边才气力不济落水,爬上岸后喘着粗气看着对岸叫嚣的几千军士,刘定高大笑出声。
“来呀!来杀我呀!人多又怎么样!还不是让老子跑了,一帮废物聚在一起还是废物!”
“啊!!!来啊!”
一番发泄式的大吼大叫,似乎掏空了刘定高最后一丝力气,最连眼神都有些飘忽不定,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此时对面的骂声在刘定高听来犹如天籁,那是弱者无能的狂怒,他也在这一刻知道了武道强者的快感。
看了看手中的蛇胆,那是他继续前进的本钱,定了定神抽出插在肩上的横刀,头也不回的走入了树林。
水面太宽,水流太急,自己功力又不足,许望只能忍着跨下的疼痛望河兴叹。
“许将军,没事吧?”,
近卫关切的问着,毕竟那可是男人的最痛,搞不好会入宫当差的。
许望不顾形象的揉了揉,发现除了有些痛并没什么异常,感慨着自己功力深厚,终生幸福仍在。
不然真就和边令城一样了。
“放心,蛋没碎,刚才那人在河边不知在干什么,你们分出一队人下河捞一捞,我去旁边休息一会儿。”
安排完手下的人干活,许望便抖着双腿离开了。
而刚回到家的韩斌也在抖着。
不过,是被苗花的凶悍吓的。
耳朵被揪着的周图委屈极了,刚一回屋看见了地上孤零零的酒坛子,大惊之下赶忙要藏,就被苗花发现他鬼鬼祟祟的。
本来也没什么,自家男人爱喝点酒很正常,大大方方的喝就是,干嘛要藏呀。
本想帮忙放好,谁知周图居然躲着不让她碰,这下更作实了有问题。
一把抢了过来便发现酒坛的重量不对。
打开后里面居然藏着不少铜钱银饼,哪还能放过这藏私房钱的家伙,登时揪着周图的耳朵一顿河东狮吼。
“说!究竟还有没有?”
(╥╯╰╥)“没了没了,就一坛子,放手放手!耳朵要掉了。”
见到门口的韩斌,苗花也放开了周图,毕竟周图是做长辈的,还是得在孙儿面前给他留点面子。
“斌儿呀,你说说,府里也不短他吃喝,藏这钱有什么意思?”
(ノへ ̄、)“平时也得花一点呀。”
周图喃喃的说着,但苗花一听又怒了。
“没给你零用钱吗?一个月十文,十文呀!知道苗疆有多少人连钱都没见过吗?你怎么花的完呀!”
韩斌眼角颤抖,曾经的道上强人,一个月才有十文钱零花,外婆你是怎么说的出口的。
不过周图平常也不出门,更没应酬,顶多在庄子里逛逛,这么说起来十文钱倒也不少。
“可是芙儿给韩幢一千五百文呐,我作为老丈人才十是不是有点少,而且有时带韩笑出门遛弯总得花点钱哄她呀,你知道小丫头的荷包里都比我多,有时还是丫头请的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