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人普遍对货币有一定的认识,得益于高中政治里关于货币的基础教学,也仅限于最基础的,所以韩斌也只懂得最基础的东西。
听完韩幢讲完市场上交易方式的变化,立即让人把库房里的全部残币清点出来。
不点不知道,一点吓一跳。
偌大的库房里只有几大箱银锭三小箱黄金,剩下的都是铜钱,全府上下两百多人抬了大半天,堆满了半个院子,比人都高。
残币占了八成,足足八十八万贯,五百六十三万斤,近二百八十吨!
要不是在寿安花完了一批,还会更多。
府里的人都知道伊阙县侯有钱,但没想到钱能堆积成山,山尖更超过了院墙,这回算见世面了。
独孤月如和周芙满面红光,当真是好大的家业,而两父子满脸阴沉,看上去八十八万贯,实际至少缩水三分之一。
抱起在钱山上蹦跶的韩笑,韩斌说道。
“爹!我有个败家想法,不知当不当讲。”
“不准再花出去坑人,其他的想法直接做就行,不用问我。”
知子莫若父,以韩斌爱钱的程度真有可能花出去,所以韩幢直接堵死,连发给府里的人都不允许。
说什么国侯明知坑害人还为之,愧对君王。
韩斌撇了撇嘴,以前您混江湖时的损招也不见得有多良心,真是社会地位的高低决定良心的多少。
死要面子!
那只有捐了,反正李隆基过几天迁都,相信礼部的人不会拒绝。
说走就走,忽悠苏颋去。
由于迁都在即,苏颋是否禁足已经没有意义,总不能皇帝回长安,把礼部尚书留下吧。
到苏颋府上,见了另一个不把禁足当一回事的家伙。
真是不想忽悠苏颋时见到宋璟,这家伙平日嘻嘻哈哈,实则精明的一批。
“呀呀呀,堂堂刑部尚书知法犯法,禁足期还四处瞎逛,老苏你不参他一本?”
“参我?公事不办了?板渚死了近千无户籍的倭人,除了刑部尚书出面谁能压的下?”
宋璟只提板渚,不说河阴,看来士族之间的争斗是不会上朝堂了。
也是,高傲的士族怎么可能让皇帝来处理他们的争端。
可不让朝廷介入士族的事,就真的好吗?内心依旧觉得士族凌驾于皇权?
那只会加大李隆基的打击力度!
识趣的没接宋璟的话,免得引火上身,和苏颋聊起了迁都的事。
这次迁都没在向商人募捐,甚至没怎么动用到国库,都是几个儿子出的,当然他自己也出了大头,估计李琮又得哭晕在厕所。
说到迁都费用问题,让刚任礼部尚书的苏珽黯然摇头。
天子逐食,四海为家,其中出巡礼仪一向都是礼部负责。
每到此时,历来礼部官员都会劝天子心系天下百姓,少铺张浪费。
可这回如他们愿了,皇帝没花民脂民膏一文钱,只要礼部出主持出巡的官员就行。
导致苏珽及所有礼部人员突然很不习惯。
“陛下没用到国努本是件好事,自然无话好说,可全让陛下一家出资却显得礼部毫无作用。”
本来还不知道怎么插入话题,苏颋倒是帮了韩斌一把。
“老苏呀,你看我一介商贾却深受皇恩,混得国侯之位,现也薄有家私,不知能不能在迁都的事上尽点心意?”
宋璟听后眼皮一抬,觉得韩斌怎么会突然这么大方,而苏颋闻言抚须颔首,一副理应如此的表情。
“韩侯知恩图报倒是不枉陛下知遇之恩,但这心意要如何尽呢?”
“迁都费用几何?”
“迁都洛阳时共花费五十三万贯,这次可能多一些,但我估算过不会超过七十万贯。”
苏珽有些期待地看着思考中的韩斌,可又觉得有些无耻,于心不忍之下,说话声音也渐渐小了。
七十万贯在他眼里根本不是一个侯爵有能力承担的,而且这个侯爵还在前段时间为了寿安的道路散尽了家财。
宋璟觉得韩斌绝对有问题,那小表情不像是为钱而为难,更像是吃了什么亏。
猜的没错,一开始韩斌听到五十三万贯时,还觉得怎么这么少,紧跟着想到了另一件事。
上次听说独孤源和周韩两家捐了一半家产,少说也有二十万贯,独孤月如还被动员了二十万贯,李琮和李宪也出了不少。
就他们几人怎么着也拿出了六十万,已经超过迁都的全部费用,那还有其他商贾的又有多少?
特么的李隆基搬个家一个子不花,还赚了一大笔,这是一个皇帝能干出来的事?
难怪迁都后能同时开那么多水利工程!
干!天下所有商贾加在一起,也比不过你李隆基会做生意!
“韩侯,韩侯!”
“额~怎么了?”
“要是为难就算了,敬重陛下在心即可,无需用黄白之物证明。”
轻轻唤醒了心里有着大不敬想法的忠臣,苏珽不希望看到韩斌为了报恩,使大富之家陷入困顿。
“不!陛下于我之恩唯有万金可报,这钱我捞了,让礼部大办特办,还必须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