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被彻底霸占了?还是你听别人说,酒楼饭馆都已经有了酒水,所以就以为被彻底霸占了?”思来想去,润雪觉得只有这种可能。
大概是潘泉手底下的人偷懒,得到的信息不准确。
古代就是这样,信息流通十分缓慢,而且总是不完整,以至于最终判断错误。
潘泉连忙解释:“我安排下去的人,都是十分勤劳可靠的。起初得知消息时,我也不相信,故而亲自下去跑了两天,确确实实如此。”
润雪十分惊骇。
还是无法相信,有人几乎与她同步,酿出同口味的酒,而且还是这样大的规模。
主要在于规模!
这样大规模的酿酒,不仅需要个人财力,还需要很强大的魄力,否则难以下定决心,难以带领许多人踏出这一步。
对方似乎还比她早了一步。
或者不是早了一步,而是在她占领盛京城市场时,对方开始占领川安城市场,甚至是永安城市场……
“谷雨,安排马车,我要亲自去一趟川安城。”润雪开口。
只有亲自过去,亲眼看到情况,她才会相信,否则她难以想象,这个时代会有那么一个人,可以与自己比规模,比速度,比能力,比魄力。
她又叮嘱潘泉:“你的人暂时不要去管川安城、永安城了,去别的州府继续铺开市场,过年期间也莫要停下,做好了我会赏赐。”
潘泉立即领命而去,片刻不敢耽误。
东方朔得知消息,也大为震撼,亲自坐马车来接润雪,与她一起去川安城。
川安城虽然不比盛京城繁华,但是它毗邻盛京城,也是不差的。
从入城开始,东方朔与润雪就嗅到淡淡的酒香,像极了他们的忘忧酒。
来到第一家酒楼门口,他们便下马车进去坐会儿,并且叫店家上菜上酒。
东方朔今日是一副富家少爷的装扮,润雪也打扮低调,在外人看来他们不过是外出游玩的富家夫妻而已。
从进城之后的第一家饭馆,到川安城最大的酒楼,他们夫妇二人花费了大半天时间,也终于确定,川安城的酒水市场,的确被醉仙酒坊那款名为与君歌的酒,给彻底占领了。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润雪低声呢喃着,陷入沉思。
“雪儿你在说什么?”东方朔没听清楚。
润雪回神:“我在想,「与君歌」出自谁的手,醉仙酒坊又是谁开办的酒坊,酒水口味与我们差不多也就算了,规模还与我们如出一辙,或许更大,能够同时覆盖川安城与永安城的市场。”
东方朔道:“是不是我们深巷酒坊出了内鬼,在得知我们如何酿酒之后,到川安城来如法炮制,先一步抢占我们想要的市场?”
润雪没有做声,她觉得不是这样。
那种“有人和我一同穿越”的感觉又来了,起初她以为那个人是楚合意,但后来她证实过了,楚合意是土生土长的古代人。
可除了楚合意之外,她实在想不到还有谁和她一样,都是穿越过来的。
莫非那人和她不在同一个地方吗?只是恰好和她同时开办了酒坊而已?
润雪不相信这样的巧合,一定是那人蓄意为之。
可这样想着,新的问题又来了,莫非她不是唯一穿越到这个时代的人吗?她不是天选之女吗?她不是来这个时代,带领百姓走向新生活的那个唯一人选吗?
她一直这样定位自己的。
所以,遇到任何问题,遭受任何挫折,她都很镇定,始终认为自己可以披荆斩棘,走到权力巅峰,带领大启百姓开启新时代的生活。
所有的人和事,都必须为她的大业让路,包括镇北侯府,包括楚家,包括曾经楚合意与东方朔的婚约……甚至包括澜城十几万百姓,也包括前不久的云家。
争权夺势,不是温馨地请客吃饭,而是要流血,为了更多人的美好新生活,她不介意让少数人流血。
她知道自己在什么路上,也知道自己要往哪里去,她坚定不移,信心满满。
故而,她现在得知这个时代,或许有和她一样是穿越而来的人,让她大受打击。
推翻了她一直以来对自己的定位。
她想到了“既生瑜何生亮”的愤怒与悲哀。
东方朔把余粱喊过来:“你去查探一下,醉仙酒坊是谁人名下的,胆敢与我们成王府作对!”
“是,属下这就去查!”余粱带着人手迅速离开。
东方朔摩挲着润雪的手,安慰她:“雪儿,我知道你想干大事,为我们筹集许许多多的银子,但是眼前丢失的不过一两城而已,大启还有许许多多州府的市场,等着我们去占领。”
润雪站起身来:“屋里太闷,我出去透透风。”
东方朔立即起身牵着她的手:“我陪你。”
夫妇二人走出雅间,东方朔见她脸色不好,又安慰她:“待我抓到内鬼,必定将他大卸八块!醉仙酒坊也将不复存在!谁也休想与我们作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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