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帕拉梅拉停在了一间麻将房门口。
沈桑柠与刘翠花下了车。
“桑柠,你二舅在里面?”
“嗯。”沈桑柠轻笑道:“他天天除了打麻将,也不会干别的了,早晚输的倾家荡产。”
“输死他才好!”刘翠花嘟囔了一句:“你外公就是被他活活气死的,老了老了连房子都没有了!”
沈桑柠无奈笑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落音,沈桑柠率先走进了棋牌室。刘翠花紧随其后。
“二万!”
“胡了!哈哈哈!给钱给钱!”
“草!今天真特么背!”刘景山骂骂咧咧道:“欠一把,没钱了。”
“不是,打个五块十块的麻将你也欠啊?挺大个人这点钱都没有?”
“草,你哔哔赖赖什么玩意!老子又不是不给你!等会我媳妇就给我送钱了,赶紧的!”
“不行,不给钱肯定不能继续玩。你这压点子啊!再说了我也不认识你是谁,你万一欠钱就跑了呢!”
刘景山猛地一拍桌子:“草。老子天天在这玩,谁不认识我?”
“你打听打听我什么时候欠过别人钱不给?”
“啧...”就在这时,他的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二舅,那你什么时候把欠我家的五万块钱还了啊?”沈桑柠调侃道:“这都欠十几年了吧!”
“沈桑柠?翠花?”刘景山眼睛顿时放光:“外甥女,快给二舅拿点钱!”
“这帮狗日的手气太旺了,一下午我输500多了!”
落音,他趾高气昂的看着三人,大声道:“知道我外甥女是谁不?年纪轻轻就是千万富翁!”
“我还能差你们这点逼钱?我告诉你们,今天谁也不许走,决战到天亮!”
沈桑柠一阵无语,这脸皮够厚的。
还好意思管她要钱赌博?
其他三人满眼不屑与冷笑,这人二逼吧?
“你刚刚不是说从来没欠过别人钱吗?怎么这就冒出来了要账的?”
“得嘞,最后一把钱我也不要了,以后我也不跟你玩了。”
“不行!你们不许走!”刘景山转身目光哀求:“我的好外甥女唉,你就帮帮二舅吧。我要的不多,你给我500块就行!”
眼看沈桑柠抱着臂膀无动于衷,刘景山又连忙求助刘翠花。
“小妹,帮帮哥。就500块!”
“等会我赢了就还你!”
刘翠花满眼厌恶道:“整天游手好闲,骗吃骗喝。自己父亲死了,还有闲情雅致在这打麻将!”
“我是过来接你的,去给父亲守灵!”
闻言,刘景山瞬间变脸。
“老子才不去!死不死的关我屁事!我早就和他断绝父子关系了!”
“小妹,你说老头办的是人事吗?村里要拆迁,他居然不告诉我!”
“还不是想要自己独吞拆迁款!他都没把我当儿子,我凭什么管他!”
“要我说你也是贱,老头和老太婆都怎么对你的你忘记了?现在还要去给他守灵?我呸!”
“你愿意去你就去,别拉着我!”
闻言,刘翠花红了眼:“我承认是我贱!但你特么就不是人!”
“他们老两口能私吞什么啊?最后不还全都是你的!”
“他们对我不好,对你还不够掏心掏肺吗?!!”
“好啦好啦!”沈桑柠连忙劝说:“别生气,你激动什么啊!”
“他若能听懂人话,也不至于一直不懂人性。”
落音,沈桑柠猛地掐住刘景山脖子,面色冷漠:“跟我走,能听明白吗?”
刘景山双腿离地,四肢不停挣扎。几秒钟的功夫一张脸憋的通红。想要答应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拼命点头。
这里的吵闹也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纷纷将目光看向了这里。
“这小女娃是谁啊!力气好大!”
“我刚刚听说是刘景山的外甥女!”
“唉唉唉,我看她怎么有点面熟呢!”
眼看着刘景山开始翻白眼,沈桑柠才眼神警告的将他放了下来。
刘景山捂着脖子不停咳嗽,刚刚那一瞬,他都看见了太奶。
重新回到车上,刘翠花也平静了许多。
她转头看了一眼老老实实坐在后排的刘景山,也没再说什么。
来到殡仪馆,吊唁的人几乎没有。
只有一个嗑着瓜子的中年男人,男人面前摆放着礼账本。
沈桑柠扫了一眼,总共五个人。
三个随礼了20元,一个随礼50元,一个随礼100元。
可见老两口在村里的为人究竟有多么的可悲又可怕。
“呦,景山和翠花来了啊?”负责礼账的男人笑了笑:“我还以为你们都不来了呢!”
男人是村里的会计,写的一手好字,村里有啥红白喜事都喜欢找他。
礼账上那唯一的一百块也是他随的。
刘景山斜睨了他一眼,站在了一边。
刘翠花尴尬的笑了笑:“好久不见了马会计。”
“是挺久的,得有十多年没看着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