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勋勃然大怒,正要发作,金光瑶在一边不说话,观察着形势。
魏无羡道:“听说你是来看我的,怎么?看够了没有?看够了我就走了。”
这般的狂妄,金子勋忍不住道:“魏无羡!你这般目中无人,到底有没有教养了?”
魏无羡此时正睨着金子勋,一条长腿横在桌上,这动作其实极为不敬,旁人却看出了一股肆意风流。金光瑶心中暗道:这云梦江氏的大师兄绝非等闲之辈。
魏无羡道:“这位公子,你脑子没什么问题吧?这里好像是我家,到别人家做客,还当着主人的面问出这种话,到底是谁没有教养啊?”
金光瑶决定了先按下不提,先观察一番,正好金子勋爱出头,像个炮仗一样一点就燃,当做出头鸟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魏无羡奇怪道:“不是你们说的要来看的吗?怎么,我人都来了,看都给看了,你们还想干什么?你这人当真奇怪,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真麻烦。”
说着,他也不再理会金子勋,对江澄道:“我先走了。”
江澄熟稔地随口一问:“你干嘛去?”
其中亲近熟悉任是谁都听得出来。
魏无羡挥了挥手:“没劲!回去补觉去!下次有这种奇葩你就不要再叫我过来了,你也别老招待这种人,早晚给你整老了。”
要不是金子勋自知打不过魏无羡,不然魏无羡说的每一句话都气得金子勋差点冲上来和他当场打起来。
江澄随意道:“快滚快滚,谁不知道你这鬼样?”
江澄有些歉意地看向金子勋:“金公子,我师兄他就是这个样子,你也不要跟他置气,他自由惯了,又有起床气,回头我说他几句。”
说几句?
江澄说得不痛不痒,好像并不是什么大事,他师兄的睡眠比起金家公子的面子更为重要,事实也是如此。
金光瑶忙按下金子勋的肩膀:“原是我们听说魏公子平安出来,故来关心一番,略备薄礼,还望江宗主、魏公子不要见外。江、金二家本是姻亲,子勋也是因着途中奔波一时心情不好,年轻人吵两句也没什么的。”
意思就是两家是姻亲,也不要为了这件事有了芥蒂。
江澄勉强收下,几人不冷不淡地说了话,很快便散去了。
夜晚夜猎的时候,金子勋便也没把邪祟放在眼里,这里便翻了车。江澄客气了几句说要陪同,金子勋高傲地拒绝了,原因也是白日江澄站在魏无羡那边,当时门生也与江澄提了这邪祟的事情,江澄本要亲自前来,谁知金子勋想在仙子面前表现自己,竟带着几个宗主来了。
魏无羡和江澄可是世家公子排名靠前的美男子,尤其是魏无羡,他乃是闻名遐迩的美男子,更是六艺俱全的风雅之士,小姑娘难免心动。这样一个对比下来,自己的优势更少了,所以金子勋才会脑子一热,非要拿下这个邪祟,在仙子面前好好表现一番。
他们设下天罗地网还是拿不下那邪祟,金子勋见身边的门生一个个倒下,睚眦欲裂,面前的邪祟乃是夷陵以前跑出来的凶尸,死了有几十年了,阴气横生,眼见如此情形,一道冰冷的蓝光一闪而过,邪祟被砍中手脚,定住暂时不能动。
金子勋见其人,喊了一声:“含光君。”
是金光瑶把蓝忘机喊过来的,他关切地问了句:“子勋,你没事吧?我听江宗主说这是夷陵出来的凶尸,担心你才求助含光君的。”
金子勋闻言,大怒道:“谁让你多管闲事的!?”
一听说是夷陵跑出来的,金子勋心头怒意更盛,谁不知道夷陵老祖手下的青鬼去金陵台大闹了一番?再加上自己对这凶尸束手无措,还得让他兰陵金氏的人去求助姑苏蓝氏的样子,这不是在打他的脸吗?
金光瑶道:“子勋,情况紧急,我这也是……”
金子勋完全不给金光瑶面子,许是在家也斥责惯了。
不过只是暂时定住,那凶尸马上又恢复了自由,蓝忘机道:“我也只能定住片刻。”
金子勋脸色泛白,不知是因为什么。
此时林中竟传来了笛声,优雅中带着一丝醇厚的灵力,那身手敏捷的凶尸竟像是愣在原地一般,后看清了吹笛之人,浑身打着哆嗦,颤颤巍巍地跪倒在地。
一个身形纤长的黑衣人倚在树边,垂下一只手,手里还提着一只精致的黑陶酒壶,酒壶鲜红的穗子一半挽在他臂上,一半正在半空悠悠地晃荡。
众人面面相觑,金光瑶率先反应过来:“魏公子。”
那人正是魏无羡,他一来,凶尸便不再动了,反倒是主动叩头,完全没了刚才暴戾凶残的样子。方才金子勋及附庸宗门出手,拿一只都没办法,没有蓝忘机出手,他们必要遭殃,谁知魏无羡一来,凶尸便这般毕恭毕敬地跪下……
后面的凶尸群也呆愣住不再有动作,魏无羡冷哼一声,他们齐齐跪倒,黑靴走过,凶尸便再也支撑不住地倒下。
蓝忘机道:“魏婴。”
方才还冷脸的魏无羡马上挂了笑,拎着手中的酒壶:“蓝湛,分你一坛。”
蓝忘机默不作声地收下。
金光瑶道:“多谢魏公子出手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