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开门的那一小段时间是煎熬的。
我突然害怕里头出现个男人开门。
这个事和我没关系,却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这样害怕。
难道是我对许梦娇有占有欲?
意识到这一点,我猛吸了一口气,警告自己不要有过多想法。
这样的想法未免可笑。
那个女人,不是现在的我可以驾驭的。
我们根本不是一个层级的人。
敲了好几次,里面才传来许梦娇慵懒的声音:“来了来了。”
门一打开,就是一股扑鼻的清香。
她抓了抓凌乱蓬松的短发,睡眼惺忪的看着我:“这么早过来了。”
一身白色丝质睡裙穿在她身上,让她的皮肤看起来更加光洁了。
凹凸有致的身段让我难以挪动双眼。
那种带点倦态的样子,更是多了些暧昧亲和的感觉,就好像我跟她是相识多年的自己人一样。
我可能是太久没闻女人味了,一靠近她我就有点心发慌。
许梦娇没有看我的眼睛,转身直接朝套间客厅走去。
很明显,她上面是真空,因为袒露大半的后背说明了一切。
我把门关上,坐在了上次我坐过的位置。
许梦娇端起桌上的一杯水喝了几口,点上根烟,这才恢复些精神。
两条玲珑玉腿叠在一起,手臂很是放松的搭在沙发扶手上,吐出口长长的烟雾后,这才开口:“事情有进展了?”
“是的许姐。”
我把她给我的黑色塑料袋打开,里头还有九万多块钱。
接着又把刘麻子那里缴获的六万摆在了茶几上。
“这什么意思?”
“这九万多,是你上回给我的经费,我只用了几千租房子和治伤,兄弟们说这钱用不完的就还你,我们要靠自己挣钱,不能靠别人施舍......这六万,是好运游戏厅缴获的。”
眼前的钱,我当然可以全部自己吞了。
她给我那部分,也没要我说明用途。
我们缴获的那部分她甚至都不知道数。
这加起来可是十几万,在这个时间点上,能够改变一个普通人的一生了。
可我不能那么干,游戏厅的事情我们已经做下去了,相信很快官面上的人就会找来。
昨晚受伤的那些人,即便他们不报警都好,只要他们一去医院,治安队马上就会收到风。
受伤的那些人大概率不敢举报我们,即便如此,不排除治安队的人会想方设法找到我们。
他们可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可以“做业务”的机会的。
我们还需要许梦娇的庇护,这里可能就要用到很多钱。
所以这些钱,应该给许梦娇去支配。
许梦娇用十分复杂的眼神看着我,嘴巴微微张着,弥散的眼神渐渐聚焦,似乎才认识我一样。
嘴角噙着笑,左右手指托着下巴,歪头仔仔细细的打量我。
“陈远山,你知道吗。
你是第一个把钱还回来给我的人。
这么些年来,我给钱让别人去做事,从没一个人会把钱送回来的。
你还真是个......奇怪的人。”
说完她自顾自笑了起来,起身给我倒了杯水,给我散烟,她没继续说钱的事,而是问我昨晚的情况。
我把百事顺和好运的转让合同,摆在她面前,把我们的行动,详细跟她讲了。
对于细狗梁宽的合作,许梦娇很是看好。
“梁宽这人我很早就知道,在朋城混了十几年了,是个有信用的人,你能得到他的认可,不易.......鹏飞咋样了现在?”
“都是皮外伤,已经出院了,说要帮我们跑跑工商啥的,怕我们弄不好。”
“这个不用你们跑,一会儿我从集团调个会计给你们用,执照更名那些让她去办就行,她专业一些。”
“好,全听您安排。”
“侯良生的事,交给我,我会给你们个交代的。”许梦娇眼角忽的划过一丝冷酷。
是那种道上人特有的眼神,坚定、冰冷、无畏且有点凶残。
“好,谢谢许姐。”
许梦娇抿嘴笑笑,拿起那乙方空白的合同,收起来放在柜子里,然后拿出个很漂亮的手提箱,把桌面上的十几万全都装进了箱子里。
最后她把那手提箱放在了我的脚边。
弯腰的时候,我不自觉侧头看了看。
顿时心跳的厉害。
立马回过头来端坐着,两手紧紧握着,塞在两腿间压制着自己的胡思乱想。
许梦娇好像发现了我的窘态,并没有不高兴,反而开心的笑了起来。
回到她自己的座位上,像上次见面时候一样,把双腿架在茶几上,玩味的看着我。
我像做错事的小孩,感觉脸在发烫,眼睛克制不住的乱动,我感觉自己做了以下犯上的事情,很羞愧。
“看来,你是真的饿了。”
“什,什么......”
“我们是混黑道的,又不是什么社会贤达,没必要压抑自己的欲望。”
我把头一低,不知咋接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