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叔走上前去,俯身看看刘腾的狼狈样。
“你说你,丢人不丢人啊?”
说罢手一挥,两个兄弟上去把刘腾架了起来,往屋里拖。
等兄弟们把刘腾重新绑好,我再次进入屋内。
看到刘腾裤子上的门还没关,怪恶心人的,就上去给他拉上了。
拉完把手放他西服上擦擦,然后轻轻的拍拍他的侧脸。
“你这多没意思啊。
费劲巴拉的把你绑来,我能让你这么轻易跑咯?
这么大个老板,一点风度都不要了。
你可真让我失望。”
来的路上,我还是很激动的。
有种征战杀伐,终于俘虏敌方将领类似的畅快感。
自然是要好好的享受下猎杀时刻的。
没想到,这刘腾这么水,居然玩起来“尿遁”这种低级把戏。
刘腾膝盖受伤,疼的偷偷冒汗,喘着粗气道:“你懂什么。
江湖险恶,剩者为王。
我刘腾能活到今天,靠的就是比别人小心,比别人能苟。
有什么呀。
想当年,东北王张司令,为了保命还钻过下水道嘞。
能活,才能有机会。
命都没了,要脸有屁用。”
说着说着,脸上恢复些往日的派头了。
年纪上来了,这分享欲就控制不住。
我坐回塑料凳上,没接他的话。
看我久久不动作,总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他担心起来了。
“陈远山,你把我弄这来,到底什么意思。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转动着手里的打火机。
“浴室里,我们说好的。
一起合作,赶走张耀扬,然后共享温江的地盘。
后来为什么变卦。
为什么要做局害我,做局让我和张耀扬火拼?
你还害死了我三个兄弟。
你说说,我哪里对不住你了。
为什么不守信用!”
我冷声质问道。
虚伪被揭露。
刘腾脸上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耍赖就没意思了。
你再这样我可以马上宰了你。
我们什么胆量你是知道的。
你那司机和保镖,就是前车之鉴。”
刘腾微微叹气,很快就调整成了一副义正言辞的样子。
“是我做的。
你比张耀扬他们聪明。
是个当大哥的料。
我一开始,确实是想和你合作的。
但是,你没有合作姿态。
你甚至都不愿意跟阿莲同房。
我培养了那么久,花那么多钱养的女人,送给你,你居然敢不要?
你是老大,还是我是老大?
这里可是蓉城,不是你朋城。
在这,我是王。
我不管你在外头多牛逼,在我地头上,你就得给我趴着。
我和你合作,是要用你们的能力,不是给自己找个对手。
叫你睡个女人,你都不睡,一点把柄都不给我抓,我怎么信你,怎么放心你。
既然我没法控制你,那就干脆做了你。
等你和张耀扬打得差不多了,我再稍微出手,叫白道的人把你们都抓起来。
你那凤鸣集团,必然会拿出巨大诚意,来求我放人。
你也别怪我心狠,换做你是我,你可能更狠。”
他说他临时改变主意,准备做局要害我,时间太紧导致计划不是很周密,被我识破了,所以在崇州的时候,我才没被张耀扬打死。
在他看来,我不受控制这个事,是没办法谈判解决的。
他不可能要求我改变自己的心态。
成年人的心态,都是自洽的,自我生成的,是培养不了的。
所以,刘腾只做选择。
既然我这人不能被控制,没有做小弟的心态,那就放弃,就做掉。
而且借张耀扬这把刀做掉,他可以全身而退,不必担心朋城方面报复。
“所以,你就杀了赫连枭,杀了我两个同乡。”
刘腾嘴角一扯:“他们死了也不亏。
哪个人手上没沾血,你说说?
出来混,总要还的。
他们走上黑道这条路的时候,就该想到了会有今天这样的结局。
我们都是一类人。
你也别装作很难过的样子。”
说着把下巴凑到肩膀处,蹭蹭嘴角的血污。
他跟我说,那天,赫连枭带着钱去崇州赎人,刚出门,就被他手下盯上了。
赫连枭带着人回来的时候,刘腾两个手下,提前把车子停在了路中央,装作车坏了。
等赫连枭带着两个鹅城兄弟到达的时候,开车的赫连枭就开始按喇叭,催促假装修车的刘腾手下。
刘腾知道赫连枭的本事。
一般的人,四五个人都靠不近赫连枭的身。
所以,他这次派出了自己最能打的两个手下。
其中一个叫艾飞的左撇子,是特种兵出身,一直担任刘腾的贴身护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