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吞了口口水,美色当前,脑袋一下子又没那么清醒了。
真是比梦里的蓝衣美人还要美上几分的仙人!
我点了点头,傻笑道,“是,是我家小姐赐的名。”
“哦?”仙人挑了下眉,手却没松开我的下巴,只是侧目看向我身后的小姐,“改了。”
“好,好,我改,我改,”我清楚的听到被美色所惑的小姐吞咽口水的声音,紧接着便见她扑上来抓住仙人的衣角跪下道,“求道人收我为徒!!”
“你让杏树开花了?”
小姐摇头,答得特别实诚,“那树已经死透了。”
“呵呵…”仙人笑了,似是很愉悦的样子,只见他一挥衣袖,小姐圆滚滚的身体便撞上了旁边的一棵树,她脸朝下趴着落地的时候,我清楚地看到小姐口中吐出了一口血。
我忽然觉得眼前的仙人没那么美了。
我挣开了仙人捏住我下巴的手,小跑到小姐身边,费力将她转过来变成面朝天的姿势,替她擦了擦嘴角的血。
眼见着仙人走来,我紧抱着小姐肥胖的身躯,瞪着他道,“小姐说的是实话,听不得实话,算什么青言道人,算什么仙人!”
“我本就不是仙,听不得想听的话,成仙了无趣味,”仙人,不,是青言道人眯着眼睛笑了,然后他低唤了声,“杏儿。”
昨夜看到的那喜吃红豆糕的粉雕玉琢的小女孩自树上跳了下来,拍了拍手上的糕点渣滓,道,“主人,有什么吩咐?”
青言道人指着我跟小姐,“她们昨日可有伤你?”
那小女孩看了我半晌,眼里闪过类似于恨意的莫名复杂的神色,最终却摇了摇头,“她们只是在树下坐了一夜,不曾伤到杏儿。”
青言道人细想了下,“那杀了她们做花肥可好?”
小女孩又看了看我,终于下定决心般的冲我举起手,眼中的神色竟让我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可我又想不起曾在哪里见过。
在名唤[杏儿]的小女孩出手之前,青言道人在身后包握住小女孩柔嫩的手,声音表情无不带着丝宠溺,“不要脏了你的手。”他这样说着连眼睑都未抬,只是指尖一弹,两片杏花花瓣便以破风之速,似利刃般袭向我跟李小姐。
眼见着我这一世就要跟李小姐一起莫名其妙的结束,一阵暖风袭来,身着黄色道袍的灵风道人挡在了我跟师姐身前,一挥袖挡住了两片花瓣,“师弟,手下留人。”
青言道人理了理衣襟,悠然道,“她们扰了藤儿清静。”
饶是我再笨,此刻也知道这个[藤儿]说的绝对不是我。
灵风道人蹙着眉,“师弟,藤儿早已魂归地府,那天,在霜华剑下我们亲眼所见。”
“住口!”青言道人神色一凛,杏林中忽的刮起一阵大风,浅红色的花瓣被风卷起。飞舞的花瓣间,我见到一滴血自青言道人翻飞的紫色衣袖间滴落,我见到那位目测不过七、八岁,被唤为杏儿的小女孩看着我的眼中一瞬间流露出悲悯绝望的神色,然后她拉住那翻飞的紫色衣袖,懦懦的说了句,“主人,别难过,我回来了。”
青言道人收了功法,摸了摸小女孩的脑袋,神色间竟有些迷茫,他问,“回来的是杏儿,可藤儿去了哪里?”
下一秒,我只觉得手臂一痛,便失去了意识。
失去意识前,我见到一条闪着金光的小蛇扭动着腰肢自我的胳膊旁游过。
我忽然想起之前似乎听李小姐说过,千年前,这青阳山变成青阳山前,是座毒山。
梦里一片黑沉沉的,我没见到蓝衣美人。
我看到了一个房间,被林林总总四十九把挂锁锁着的大概有西王母寝宫那么大的房间,而四十九道锁已有四十八道锁被打开,最后一把金红色的玉锁也像是沾染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般,已经被锈迹腐蚀了一半。
挂满挂锁的黑色雕花大门前站着一个人,男人身着黑底金纹华服,神色温暖而干净,用李小姐的话来说,这是个自带柔光效果的男人。
看到男人的一瞬间,我只觉得自己的心脏砰砰直跳,激动地近乎落下泪来。
[东王公]。
我听到自己如此唤道。
竟是早已灰飞烟灭回归于天地洪荒的东王公。
男人看着我,低低的叹了口气,眸光中含着悲悯之意。
是了,这个男人,东王公,他一直都是如此。
心系天下,为天下苍生而悲,为天下苍生而喜。
无论看着谁都是这般温和,宽容而怜悯,却又淡漠到极致,因为于他而言世间万物,众生皆平等。
当然,只除了一人。
那个占据他所有爱恨的,他的妻,西王母。
[木藤,]男人唤我,语带叹息,[这终是你的劫。]
我是被小姐的哭声给嚎醒的。
隐约中我记得自己似乎梦到了一个很好看的男人,一个好看到让人觉得心底都温暖起来的男人。
半梦半醒间,只听小姐哭道,“灵风师傅,我知道闯了杏林是我们不对,可我们也是误闯,那个书里面不是经常说什么不知者不罪,再说那青言道人也不该在杏林里养毒蛇,这不是害人吗,要是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