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没有主家吩咐,奴隶是不能随意直视主家的,刚听到如此吩咐,几个奴隶还有些胆怯不适的抬起头来,怯懦的眼神不敢随意亵渎她的矜贵容颜。
只不过,在一众奴隶中,有一个样貌出众的看似十五岁的少年,就这样大胆坚定的对上了安诺清冷纯粹的眸子,不惧不退。
见此,安诺眉毛轻挑,还不等她说什么,一旁的管家就低声怒喝道。
“奴九,你在做什么,不可随意直视贵人!”
被称作奴九的奴隶对他的话充耳不闻,而是直直的跪在地上,目光执着坚定的望着那位矜贵的小姐,声音微微发哑,却不难听出他的不卑不亢与认真。
“还请小姐收下奴,奴愿意为您做任何事。”
听到他的话,奴隶所管家的老脸青红交接,一双恶狠狠的眼睛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随即面上慌张的偷看清冷矜贵的贵人,唯恐手上的奴隶此番行为恼了贵人。
安诺目光淡淡的扫了他一眼,突然踱步向他靠近,淡淡的清香似乎萦绕在鼻尖,从未被如此靠近的奴九不自觉的身体一僵。
却见那位清冷的人儿,眸子陡然微微眯起,语气多了些玩味。
“什么都能做?那倘若做不到呢?”
奴九陷在宽大袖子中的手紧紧的握着仿若在克制着什么,面上却依旧目光沉静,继续不卑不亢道。
“奴任凭小姐处置。”
在梓安国,奴隶是最底层的奴才,他们的性命还没有一些贵人儿养的小猫小狗重要,倘若不是当初他硬是撑着一口气熬了下去,怕不是早就被人随意的丢在乱葬岗,成为野兽的食物或者一些杂草的养料了。
但他,倘若想要活着,就必须离开这处吃人的调教所。
而,这位拥有无上荣宠的丞相大小姐,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想着,奴九目光越发执拗认真,仿若把那位矜贵的小姐奉为他唯一的主人,那藏在暗里的无限扭曲病态的内心藏的严严实实的,让人挑不出错处。
安诺淡淡的看着他眼底无所遁形的坦率执拗,倘若不是早知他内里是的什么样的人,怕也会毫不吝啬的夸赞一声“好一个忠心耿耿的奴隶”。
偏生,他的灵魂早就扭曲变态,只等着一个机会,慢慢成长,再把他的所有敌人撕个粉碎。
但是毕竟是她这一世的大反派,无论是狠还是疯,总归都是她的人儿。
这样想着,安诺眼底的玩味散了散,而后令不叮的说了一句。
“你名讳不好听,自己去改个。”
说完,她毫不犹豫的撤身离开,声音淡淡的对着一边的怜珠吩咐了一声。
“怜珠,处理完就回府。”
言罢,她面上矜贵清冷,步态优雅的往外走,不一会儿就重新回到了她的马车中。
至于收到传话的怜珠,则把手中的银两丢给奴隶所管家,拿着“奴九”的卖身契就走出了奴隶所。
一边走,一边在“奴九”身边低声嘱咐道。
“往后你便在小姐身边做事,现下我给你详细说一下规矩,免得冲撞了主子。”
一脸沉静的少年点了点头,随即想到方才那位矜贵小姐说的话,突然低声说了一个名字。
“墨殃。”
怜珠愣了两秒,显然不知他在说什么。
就听那位沉静的少年声音又低又迟疑道。
“主人叫奴重新换个名字,不知墨殃二字可否?”
怜珠顿时恍然大悟,没想到他在纠结名讳之事,便细声细语的解释道。
“小姐虽然看着清冷,实则心肠软的很,见你以“奴”为姓,便想着让你自个儿挑一个喜欢的名讳叫着。”
说着,怜珠看着他虽然十五岁,却消瘦可怜的模样,语气又温和了些。
“自你从奴隶所出来,你便是我们家小姐的人了,我们小姐乃是圣上亲封的和安县主,矜贵清冷,千金之躯,金枝玉叶,作为她的人,万不可再向调教所里的奴隶那般胆怯,往后除了在小姐面前,无论是面对着谁,都不可露出半分怯懦来。”
墨殃低头应是,微敛的眸子却藏着无限的扭曲与阴暗。
和安县主…么?
倒是和一般的贵女不一样。
联想到那位清冷矜贵的人儿凑过来时身上若有若无的清香,以及那双直白纯粹的清冷眸子,他没由来的眼底微暗。
“墨殃你先在这处休息,明日再来小姐跟前伺候。”
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古朴大气的“和安府”。
墨殃微敛双眸,一脸沉静的送走了怜珠,等到居所没了人,他面上的沉静内敛转瞬被极致的病态与危险代替。
而后不知想到什么,眼底陡然寒光乍现,在微暖的阳光下却显得格外的寒冷刺骨。
倘若怜珠还在,就会发现原本让人心疼的沉静少年,此时浑身透着一股浓浓的煞气,仿若是刚从深渊爬出来的吃人的恶魔,哪里还有在小姐面前时的沉静乖顺。
*
因为安诺是圣上亲封的,所以早早就有了封地,又因为她向来性子清冷,便在丞相府众人不舍的目光下离府去到封地生活。
但是,为了让丞相府众人安心,就算迁出了丞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