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滚,不要来我家!”
安宁侯府门口,一个瘦巴巴、穿着布衣的三岁小姑娘,被一个衣着精致的五岁小男孩从门口大力推了出去。
虞汀汀跌坐在台阶下,葡萄一样的眼睛里盛满了伤心和委屈:“这里也是我家。”
“才不是你家,我只有苒苒一个妹妹,安宁侯府也只有苒苒这一个大小姐,你这个灾星才不是我们家的人。”
元鸠大声骂道:“你怎么不死在外面啊,回来是想把我们全都克死吗?”
安宁侯夫人怀着虞汀汀的时候,老安宁侯和老安宁侯夫人突然猝死,那个时候就有传闻说虞汀汀是灾星。
后来,安宁侯夫人生虞汀汀的时候,元鸠差点被淹死。
丰和道长上门带走了虞汀汀,并坐实了她灾星的身份。
他带走虞汀汀的时候,给安宁侯府送了一个一岁的女娃过来,这个女娃就是元鸠口中的苒苒。
丰和道长说安宁侯府孕育了虞汀汀,会一直被厄运笼罩,而元苒是大福之人,能化解那些的厄运。
果然,从那之后安宁侯府再也没有发生过不好的事情,元苒得到了安宁侯府所有人的喜爱,安宁侯夫妻更是对外放话,元苒就是他们侯府尊贵的大小姐。
而虞汀汀这个真正的小姐,无人问津。
昨天,丰和道长突然将虞汀汀送回安宁侯府,因为他要死了。
虞汀汀被许多人骂过灾星,但这会儿被至亲之人如此对待,还是忍不住难受得想要落泪。
“你害了苒苒,你还好意思哭!”元鸠要被气炸了。
“我没有害姐姐,是她自己从秋千上掉下来的。”虞汀汀再次解释。
她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不相信她的话,她之前又没有骗过他们。
“虞汀汀,你太让娘失望了,做错事情不可怕,可怕的是你竟然骗人,还不承认自己的错误。”安宁侯夫人珍惜的抱着元苒,眼中一片疼惜和温柔。
但她看向虞汀汀的时候,目光里却是充满了浓浓的嫌恶,好似眼前的人不是她的女儿,而是什么蛆虫。
“我没有骗人,也没有做错事。”
云苒轻声道:“娘亲,妹妹没有撒谎,她说的是真的。”
安宁侯夫人温柔的摸了摸云苒的发丝:“娘亲的苒苒真是个善良的小仙子,都这样了还帮这灾星说话。”
转头又换了一副面孔,对着虞汀汀疾言厉色:“不愧是灾星,那秋千苒苒他们玩了几年都没问题,你一回来就突然断了,幸好苒苒福气大没事。”
“事情虽然不是你做的,但也是因你而起,赶紧过来跪着给你姐姐道歉恕罪!”
虞汀汀捏着拳头,站着不动,这些莫须有的罪名,她才不接受。
安宁侯去拉她的手,动作轻柔地替她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温声道:“汀汀,快给你娘亲道歉,莫要惹你娘亲生气。”
虞汀汀红着眼睛盯着他:“你也认为我错了?”
娘护着姐姐,她能理解。
可姐姐不是爹的孩子啊,为什么爹也不讲道理?
安宁侯看着虞汀汀那干净的眼睛,没办法说出违背良心的话,但他还是道:“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既然回来了,就应该听你娘的话,不能惹你娘亲生气。”
“错的话也要听吗?”
安宁侯:“……”
这孩子怎么这么轴呢?
他也是为她好啊!
安宁侯夫人见她这般,冷笑一声:“好哇,如此顽劣,今日我非要把你打服了,否则你以后不知道还要闯多少祸、害多少人。”
“来人,把她给我摁过来!”
两个仆妇凶神恶煞的朝虞汀汀走来,安宁侯推着她上前:“快去给你娘道歉。”他声音中带上了几分严厉。
虞汀汀拍开安宁侯的手,扭身躲开了两个仆妇。
安宁侯夫人见她竟然敢躲,更是气怒:“你若再不老实,今后就不要回安宁侯府,我也当没你这个女儿了。”
元鸠也猛的朝虞汀汀冲来,要再次去推她,嘴里叫骂着:“你害了苒苒,还气娘亲,你该死!”
虞汀汀这次没有乖乖站着任由元鸠再推她,她小腰一撅,丝滑的避开了推搡。
元鸠没有推到人,自己反而摔了个大马趴,他心中恨极,大声喊着那些下人:“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过来把这个灾星抓住打死。”
他张口闭口全是要虞汀汀死,好似虞汀汀不是他的亲生妹妹,而是跟他有血海深仇。
虞汀汀撒丫子围着门口的石狮子跑大圈,她矮瘦矮瘦的一个小人儿,跑起来速度一点都不慢,那些追她的仆从,一时间竟抓不住她。
安宁侯夫人抹着眼泪,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聚集的围观之人诉苦:“她难得回家,我这个当娘的倒是想好好的疼她。”
“可她本就是个灾星,小小年纪还如此不听话,我也只能对她严加看管。”
“她祸害了我们自家人也就算了,谁让我们是她的亲人。可若是害了旁人,那就是罪过了呀!”
虞汀汀心道:骗子。
她根本就不喜欢她。
没有人知道,虞汀汀能看到别人的喜恶气,包括她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