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仝去给师门送消息了,一直忐忑的呆在虞汀汀小兜兜里的元睿,担忧的问:“他跟着你爹,那我和爹娘以后是不是都不能来找你了啊!”
她甚至在思考,要不要趁着白仝现在不在,赶紧跑路。
虞汀汀安抚:“别慌……”
“首先,他打不过我。”
“其次,他是我的小辈,他要听我的。”
“最后,他是我爹请来的,肯定要听我爹爹的话,所以无论如何你们都是安全的。”
虞厉珩看她这带着小嚣张、自得的小模样,颇觉好笑,一边招呼她吃饭,一边问她跟星一出去遇到了什么事情,怎么跟白仝一起回来了。
吃过饭,元睿见虞汀汀百无聊赖,小声同她道:“你可不可以带我去看看家中的其他姐妹?”
今日那恶毒的婆媳二人,看样子并没有因为之前的事情而有所忌惮,反而越来越过分和恶心,连卖身出去的姐姐都不放过。
她现在倒不担心张二妮,谢氏跟虞汀汀认识,且还十分尊重虞汀汀,张二妮跟着谢氏,只要不作死,就不会过得太差。
虞汀汀显得抠jio,也就带着她去了。
她熟练的爬上墙头,本来有更好偷听方式的星一也跟她一起扒墙。
张家这会儿可热闹了,张老婆子腿被踩断了,让她儿媳妇带她去看腿,她儿媳根本就不愿意带她去,直接把人拖回了家。
张老婆子当然不会消停,在家闹了起来,闹得张老头和她儿子没办法装耳聋眼瞎。
虞汀汀他们过来的时候,所有人都在张老婆子的屋里,张老婆子正跟自家男人和儿子控诉儿媳的恶毒。
虞汀汀辣评:“又不是不知道彼此是坏人,这会儿说这些有什么用啊?”
先前不是都已经撕破脸了么?
星一道:“有些人演久了,可能间歇性忘记真实的一面是什么样子了。”
元睿讥讽:“别人演戏,是演到对手流泪,他们倒好,演到自己流泪。”
“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
屋内,张家儿媳道:“娘,您只是断了一条腿,又不是瘸了,反正您如今又不用干活,只需要看着宝儿,浪费那钱去治腿干嘛?”
“咱们家什么条件,您还不清楚吗?”
先前虞汀汀把他们家的钱全部要走之后,他们日子过得十分艰难,现在有的这点钱,还是安宁侯夫人找他们抹黑虞汀汀给的。
但因为事情没办好,他们还被骂了。
以后都不会有这样只用骂人,还是骂他们想骂的人,就能白得银子这样的好事情了,不节约点怎么成?
当然,最主要的是,这老婆子废了,以后当家的就是她了。
张家儿媳想想都美滋滋。
她们这些当儿媳的,唯一的盼头是什么,当然就是熬成婆啊!
张老婆子自己是这么过来的,一下子就看明白了儿媳歹毒的心思,她也不与她争辩,只是看着张老头和她儿子:“你们也这么觉得吗?”
到底是自己的娘,这会儿并不是什么生死存亡之计,张家儿子也乐意装一装孝子。
正要开口说让他老娘去看腿,就听得张家儿媳继续道:“咱家这钱,应该拿去送宝儿去读书。”
“张二妮那死丫头跟了一个贵夫人,娘您今天也看到了,那贵夫人那铺子那么大,若是宝儿读书识字了,让张二妮跟贵夫人求一求情,去那铺子当个账房什么的,咱家以后就都能吃香喝辣了。”
张老婆子动摇了,她当然是疼孙子这个命根子的。
张家儿子到了嘴边的话也吞了回去,他这辈子是没指望了,但他可以指望儿子啊!
张老头拍板:“就按宝儿他娘说的这么办,孩子读书要紧。”
他眼里闪过一抹精光:“你说二妮跟着一个贵夫人的,可知道她现在每个月能领多少钱?”
“她当时卖身,卖了多少钱?”
家里这些死丫头看着碍眼,若是……
张老婆子骂道:“别提那死丫头了,提起来我就生气,吃里扒外的东西。”
张家媳妇眼珠子转了转:“虽然不知道她卖了多少钱,领了多少钱,但她穿戴的那一身,我估摸着都有一两银子,可体面了。”
她平常干的就是浆洗的活计,所以能看得出来。
以前他们没想过把家中的闺女拿去卖了,一是担心丢人,被左邻右舍说道。
二是因为把女娃养大了,嫁出去换的彩礼钱,比把女娃卖了得的钱多。
况且,女娃在出嫁之前能给家里干活,出嫁之后还能把婆家的东西捣腾回娘家,帮扶弟弟,卖人这种一次性的买卖,不划算。
可若是能去张二妮那样的人家,又都在京城,每个月得了钱都可以拿回来给他们,那自然是划算的。
且当了丫鬟,又不是不可以嫁人了。
有些得脸的大丫鬟,出嫁的时候主家还会贴东西呢。
张家儿媳算盘打得很精:“我改天私下去找二妮问问。”
她就不信,还拿捏不了一个丫头片子了。
在厨房里干活的另外几个女娃,听到张老婆子他们的话,面上一片惶然。
张大妮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