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败露,王潢知道求活无望,口中大呼:“瘟神、灾星,虞汀汀就是个瘟神、灾星,祸害了安宁侯府不算,还要祸害我大安!”
蔡枓从人群中出来,指责王潢:“你自己做错了事情,活该遭殃,不思悔改,还给一个小孩子泼脏水,简直恶毒!”
他很愤怒,气得胡子都在抖。
当然,是装的。
若不是安宁侯夫人回府找他,让他们去拉拢虞汀汀,缓和关系,他才懒得站出来。
当然,他也不是女儿说什么就听什么的,拿定主意让他站出来的,还是因为看到皇上对虞汀汀的宠爱。
若不然他也是不想沾这个灾星的。
王潢汲汲营取多年,想过各种会栽倒的情况,唯独没有想到会被虞汀汀这个半路杀出来的三岁小孩一句话撂倒。
此时他的精神已经崩溃,神情癫狂:“蔡老狗,这个瘟神是你的外孙女,你当然帮着她。”
“哈哈哈……可惜啊,她恨你女儿,你们一家和安宁侯府都会栽在她手里的,我今日就把话放在这里。”
他怨毒的看着皇上:“你们皇家把别人家不要的东西捡回来,你们也不会有好下场的。”
前面的话若说是歹毒,后面的话就是大逆不道了,皇上怒喝一声:“孙德胜,还愣着干什么,把这逆臣的嘴给朕堵了拖下去!”
王潢的猖狂将皇上气到了,来御书房的大臣纷纷寻了由头告退,唯有蔡枓没有急着走,温声道:“皇上,汀汀回京的时候,老臣在外巡查。”
“小女对汀汀心有隔阂,做事不妥,老臣教女不严,十分惭愧,想跟汀汀说说话,还望皇上允准。”
皇上虽然帮平王把虞汀汀要到了他们家,但他也不能阻止人家血亲说话。
皇上允了,虞汀汀却并没有靠近蔡枓。
蔡枓略微上前一些,从袖带里取出了早就为虞汀汀准备好的礼物,一个实心的金子做的平安锁:“当年你娘怀了你的时候,你外祖母就专门找人打了这平安锁,可等我们收到你出生的消息赶过去的时候,你已经被丰和道长带走了。”
他疼惜的看着虞汀汀道:“孩子,这些年你受苦了。”
虞汀汀看到金子,眼睛一亮,终于从皇上身边离开,去了蔡枓跟前。
蔡枓欣慰的把平安锁给她戴上,温和的道:“汀汀,咱们出去说话好不好,免得打扰了皇上。”
看在大金锁的面上,虞汀汀任由蔡枓牵着,随他到了御书房一侧。
星一防备又警惕的跟着他们。
蔡枓先是过问了之前虞汀汀跟着丰和道长一起,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而后又谴责了一番安宁侯夫人,承诺会去说安宁侯夫人。
又问了她跟虞厉珩相处得如何,并衷心感谢了虞厉珩对她的爱护,最后道:“皇上和王爷喜欢你,是好事,你就安心跟着王爷。”
“你也莫要辜负王爷和皇上对你的疼爱。”
他说的这些话,虞汀汀都是赞同的,是以乖乖听着,不住点头。
蔡枓见她乖巧,话锋一转:“但皇家不比乡野,该注重的规矩还是要注重。”
“尤其今日这样的情况,你若每次都这样,会得罪许多人,于你、皇上、平王都不是好事。”
“下次你若是想说什么,私下里同皇上和平王说便是。”
私下里说了,皇上若是要查,只能暗搓搓地查,但稍微敏锐一点的人就能察觉,有了察觉就会防备,事情就没有这么顺利了。
他虽然看不惯王潢那装腔作势的样子,但虞汀汀这张口就来,不顾旁人死活什么都说的样子,还是太吓人了。
不定哪一天这话就落到了他的人的头上。
只是作为官场老狐狸,说话到底十分好听,看起来好像全都在为虞汀汀打算和考虑一样。
而且,他前面做了诸多铺垫,让星一都觉得,虞汀汀的这些亲人里头,总算有一个靠谱的。
她道:“小小姐,蔡大人的话有些道理的。”
没见淳国公的女儿现在都还可劲儿的抹黑和污蔑小小姐么?
若是私下告诉了王爷和皇上,他们去查了,事情就跟小小姐没关系,也就没有人记恨小小姐了。
虞汀汀不懂这些,但她能看到蔡枓对她的不喜,所以她故作疑惑:“为什么他们做了坏事,还不让人说啊!”
蔡枓耐心的道:“不是不让你说,而是说让你私下跟王爷和皇上说,或者你若是想告诉外祖父,也是可以的。”
虞汀汀不耻下问:“当面说和私下说有什么区别呢?”
“这区别可大了,当面说他们就觉得是你害了他们,皇上也不可能把每个人家里的人都杀光,如王潢这般,他死了,他家里的人是不是会怨恨你?”
“怨恨你就会想要报复你。”
“可若是你……”蔡枓心很累,他对家中的长孙都没有这么耐心过。
女儿也是,平常看着挺聪明的,可教养子女这方面,真的是不成样子,都是安宁侯给宠太过了。
等蔡枓长篇大论的给虞汀汀分析完,虞汀汀来了一句:“哦,那我不怕被人恨,也不怕被人骂。”
“骂我灾星的那么多,不差那个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