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穗还没回答,就用绢布包了草药的茎叶一起放在石头上砸。
那动作想是把草药砸得稀巴烂才罢休。
“还能是什么,这就是止血的草药啊!”
阮穗漫不经心地回答,将石头放下就掀开绢布,里面的草药叶子被捣碎,茎杆还有点纤维,但看起来怪恶心的。
温若若也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草药。
“咦惹~这真的是草药?好难闻,你要把这东西涂在我的伤口上!”
温若若惊恐地看着阮穗和她手上的那一坨草药泥,看起来就恶心,还有臭味,该不会是什么毒药吧!
“你可真好笑,不涂上去怎么止血?靠意念啊?”
阮穗一把扯过温若若的手,然后一把挖出一大坨的草药泥放在她手上的伤口上。
一股咸涩的痛楚从伤口处传来,温若若鼻尖一酸,眼泪眨巴眨巴就落了下来。
“阮穗,你就是在害我,你是不是想疼死我,这样你就能把妈妈抢回去!”
温若若一边大声地尖叫,一边猛地甩开伤口上的草药泥。
“若若!”吴美美带着一大堆人跑上来,听到温若若的尖叫声,当即跑过来,“阮穗,你是不是趁我不在欺负若若了!”
村里人还不知道是咋回事,就听到温若若的尖叫声了。
再加上吴美美那引导意味极强的话,大家先入为主就以为阮穗趁着温若若受伤就欺负人家。
“阮穗,你咋这么歹毒呢,人若若都受伤了,你还欺负人!”
“是啊,之前还以为阮穗变好了,没想到还是这么恶毒!”
“阮穗你给我放开若若,我就知道你从小不学好,现在还欺负妹妹了!”
陈婉跟着人一起冲上来的,听到温若若的叫喊,当即也不管不顾地骂起来。
阮穗听到陈婉的声音,神色瞬间冷下来。
早在温若若尖叫时,沈津就跑过来了,但他只看到阮穗帮温若若止血,可没见到谁欺负谁。
“你们上来不看情况,咋得胡乱误会人!”
沈津指着温若若手上还沾着的一点点绿色药泥,浓眉一蹙,“看清楚了,穗穗是帮温若若用药草止血,不然她伤口流血更多!”
“都是什么脏东西,不消毒就直接放在伤口上,那不是想害的若若伤口感染更严重吗!”吴美美不分青红皂白,直接指着阮穗就骂起来。
马大夫在人群后面挤过来,手上还带着个箱子。
“都让让,我来看看。”
“对对对,让马大夫看看,到底能不能止血,马大夫总不可能不知道!”
村民们想着可不能冤枉了人,于是让路给马大夫。
陈婉跪坐在草里,一只手抓着温若若受伤的手腕,一只手扶着温若若,眼眶发红,看向阮穗时眼神充满了怨恨。
原本阮穗并不在意陈婉对自己的态度,可看到陈婉如仇人般看着自己。
她心中一阵惆怅,心脏猛烈地涨缩了一下,竟有些刺痛。
她蹙眉抚了下心口处,心里暗自安慰:别伤心,即便她痛恨你,可你还有深爱你的人。
沈津一手拿镰刀,走到阮穗身边,另一只手握住她冰冷的手。
燥热的手掌抓着她的手,缓缓地驱散冰冷的寒气,让阮穗周身都慢慢回暖。
“没错,这是止血的草药!”
马大夫看了看温若若手上的药泥残渣,又看看绢布摊开里面的纤维,闻了闻点点头。
“阮穗做得不错,在野外受伤了,可以用这种草嚼碎了敷在伤口上,能消炎止血的。”
马大夫的话让在场的村民们感到一阵尴尬。
他们刚才都误会了人阮穗了,这才是真相!
“阮丫头,真不好意思,刚才大家伙儿都太着急了,误会你了。”
“是啊,叔跟你道歉,你别往心里去!”
阮穗其实没把村民的误会放在心上。
因为阮穗早就知道,民众是最容易被煽动的了,所以她只要马大夫解释清楚了就行。
而沈津目光冷然地扫视到温若若时,见她慌忙地低下头。
村里的村民都是很不错的,只是吴美美、温若若和陈婉脸色难看地看向别处。
让吴美美和温若若向阮穗道歉?
那比杀了她们还难受!
而陈婉自知理亏,但她自从有了温若若,就实在对阮穗喜欢不起来。
她当然知道她亏欠了阮穗,也十分愧疚。
可就是因为这样,她才会对温若若更好,把对阮穗的愧疚加注到了温若若身上,从而忽略阮穗这么个女儿。
阮穗没资格代替原主责备陈婉什么,更没有资格替原主去原谅这个人。
虽然陈婉留下了那些嫁妆,但比起温若若得到的,那些东西根本不算什么。
马大夫检查了一下温若若的伤口,在旁边扯了一大把草叶子,用阮穗的绢布砸烂,重新给温若若敷药。
“用草药先消炎止血,脚上的伤我先帮忙固定住,回去之后我再拿点药酒,每天揉抹推开,过个一两个月就能完全好。”
温若若听了这话,当即瞪着眼睛看着马大夫。
“要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