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婉发了疯似的拽着温大壮,但温大壮到底是个庄稼汉,一甩手就把陈婉甩开了。
而温若若却被温大壮手中拿着的竹条猛地抽着,痛得温若若在地上直打滚。
她头上别着的杜若送给她的水晶发卡也掉在地上。
温大壮看到在微光中闪着亮光的水晶发卡,原本也有些心疼的面容瞬间扭曲起来。
“妈的,老子在外面累死累活的赚钱,究竟是少了你吃还是少了你穿!啊?”
温大壮手下的动作越发的凶狠起来,手上的竹条抽得破风直响。
“老子从小到大给你买吃买穿,镇上孩子有的你也有,你他娘的居然还学会偷东西了啊!”
“读书读这么多年,都读到狗肚子里了!”
温大壮一边打,一边嘴里骂个不停,陈婉被他甩开之后撞到柜子上,撞青了后腰和腿,但她强忍着疼痛爬起来将痛得面色惨白,衣服都染上灰尘的温若若抱在怀里。
“别打了,大壮求你别打了!”
“臭婆娘,都是你给惯的,惯得她偷鸡摸狗,还想搞破鞋!他娘的跟你他妈一个样!”
听到这里,陈婉悲从心中来,一时咬牙,将被抽得满脸红痕,抽泣的温若若护在怀里,“温大壮你他娘的当初娶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是我搞破鞋还是你自己自愿的你自己说!现在又来怪我们娘俩,温大壮你个孬种软蛋,老娘真是瞎了眼嫁给了你!”
老两口了,在村里一直都是模范夫妻标杆。
现在一朝撕破脸,真是让村里人看了笑话了。
花翠丽看里面是一阵慌乱,温若若的叫喊声也越来越弱了,她是担心出人命,所以连忙将瓜子壳拍掉,跑到陈义理家去了。
“陈队长不好了,你快去看看吧,村长家闹大事了!”
“啥?”陈义理这饭才刚吃了几口,没想到温大壮家就出事了?
一想到温大壮和陈婉吵了一下午的事儿,陈义理冷着脸撂下碗筷,连忙就跟着花翠丽一起出去了。
“他奶奶的温大壮,真是给我找麻烦!”
陈义理低声抱怨,花翠丽却也听到了,连忙就问:“陈队长,村长家到底啥事儿啊?难道真是温若若偷了祭祀用的钱?”
“不然还能是啥事啊?祭祀是村里的大事,温若若还是读过书的呢,居然还学会偷窃了!”
陈义理说着顿了一下,警告地瞥了一眼花翠丽:“这事儿关系到咱们村的声誉,你别给我乱传!”
“知道了队长,我啥时候办过那亏心事啊,你放心,我有数。”
等到他们赶来时,温大壮的家门被温大壮关上了,生怕家丑被别人看到。
实际上温大壮家里那点破事儿村里多少人都知道了,他这样也就掩耳盗铃罢了。
“温大壮,你在里边儿干什么呢!”
原本温大壮一家都在里面,被打的已经喊不出声来了,温若若更是害怕被打反而一个劲地缩在陈婉的怀里,以至于后半部分都是陈婉被打。
“陈队长,你咋来了!”温大壮慌了一瞬,但很快又消失得无影无踪,将竹条丢在地上,连忙跑去开门。
温若若靠在陈婉怀里,她的手臂、后背、脖颈和脸上都有被竹条抽狠了的血痕,一看就是下了狠手的。
“还能干啥来了,乡里乡亲的听到你这里的动静跑来找我告状来了!”
陈义理顺着打开的门看过去,陈婉手臂和腿上都有伤,但是脸上却还没有。
但是温若若看起来就惨多了,被抽得血红一片,看得花翠丽等人都觉得下手太狠了。
“温大壮,你这是要把你闺女打死啊!”
陈婉哭的嗓子哑了,一个劲儿地向陈义理求助:“陈队长救命啊,温大壮他要打死我们娘俩!”
“臭婆娘你还有脸说,要不是你宠着她,她能干出那种丢老祖宗脸面的事儿来!”
温大壮回头怒瞪,陈婉和温若若害怕地瑟缩了一下。
她们自然是被温大壮打骂害怕了,一个从未生气发火的老实人突然发起火来如此恐怖,她们当然怕了。
“行了,要是打死了温若若,你自己也要去派出所去,你倒是轻松了,那村里咋办!”
陈义理面色今天下来就没好过,都是因为温大壮闹的。
“陈队长,我对不起乡亲们啊,这孩子我没教好,都是我们的错!”
“你现在知道错了有什么用,那钱怎么办?”
陈义理不讲私面,他是实话实说,打死温若若根本没有啥用。
“就是啊,村长,咱们把钱交给你,那是因为你是村长,咱们信任你,但这钱被温若若给用了,咱们祭祀咋办?这空缺谁来补上?”
花翠丽虽然也觉得陈婉和温若若被打得惨了点。
但是一想起温若若偷拿的是他们村里大家伙一起交上去的钱。
谁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凭啥温若若自己做错了事,还要他们村的人给她兜底?
“我,我还有点钱的……”
温若若细弱蚊蝇的声音传来,她颤抖着手从口袋里掏出杜若给她的几张大团结,还有她自己平常攒起来一点的毛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