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是他爱吃的,她一直都记得,也经常为他做。
徐远航点点头,“好。”憋的很久的眼泪滑落,滴在左手的虎口暗紫色的掐痕上,在灯光里晶莹璀璨,极力的控制住呜咽声。
江璟瑜顿了一下才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灵敏的感知徐远航似乎情绪不对。
徐远航佯作笑出了声,“没,只想听听你的声音。”实际上,他对着屏幕上的照片悲恸而泣,又竭力的隐藏住语气的悲哀。
江璟瑜听到他的温醇的笑声,心里一松,“呵呵,回来了给你听个够。”平时嘻嘻哈哈的男人怎么一下子矫情起来?不过是真的想自己了,这个她能确定。
“好。”徐远航等她挂了电话,才扔掉手机,双手捂住脸俯到案上,颤抖起伏的双肩一时难以停止,低低的呜咽在宽阔的空间里显得更加痛苦,剜人心肠。
迷蒙的夜色渐沉,贴近黑暗,掺和着冷风冷雨,温度逐渐降低,随着时间的流逝走向黑夜,接着是更沉的黑暗,最后才能迎向黎明。
可是,被乌云层层压住的天空,黎明从何时起,什么时候才能透进晨光。
徐远航到家的时候,客厅餐厅的灯都亮着,他换好拖鞋深深的换口气,把脸上的哀伤埋进心里。一步一步的往里走,经过客厅的时候,沙发上空空的,景端今天被王女士接去吃完饭了所以不再,他往餐桌上扫了一眼,三样菜正冒着热气。
他寻找了一下,熟悉的身影正在厨房里忙碌,似有感应一般,站在灶台边的江璟瑜回头,扬起一抹微笑,“回来了。还有一个汤做好就可以吃饭了,快去洗手。”
“嗯。”徐远航回以微笑,缓步上前来到她身后,展开双臂箍住她的腰,将自己贴上她的后背。
闻着她身上的味道,混着一点点有点,他却觉得无比的安心。
他的胸膛暖暖
的,江璟瑜的行动受到一点拖沓限制,没有推来他,关心的问道:“怎么了,累的?”
徐远航很少会这样的沉默,和自己在一起的大多数时间,总是会罗嗦个不停,她真的担心加了几天通宵班的他今天累着了。
“嗯,想抱抱你。”徐远航懒懒的应声,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江璟瑜索性不收拾案板菜刀了,双手握住他的,把身体靠向他,“怎么学起景端来了,幸好今天他不在,不然一定会笑话你。”
徐远航把脸颊贴住她的侧脸上,细细的摩挲,小心翼翼的开口问:“璟瑜,景端小时候是不是不好带,你见到他的时候多大?”其实他想问,他们的女儿好不好带,会不会哭闹,可是这些他问不出口,喉咙里像堵了一块棉花般难受。
江璟瑜不知道徐远航接过云县公安局的电话,也不知道他此时的难受,笑着回忆起来,还伸手比了一下景端的长度,“三四个月大,软软的一团,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在医院里一直哭闹,等我抱住他的时候,他居然对我笑了。很乖的一个孩子,不过比刚出生的孩子要调皮。”
“刚出生的孩子好带么?”徐远航轻声问。
江璟瑜回忆起刚刚出生的孩子,那一个月里的日子是最美好的,“好带,吃了睡,睡醒了哭一会,你喂饱了在和她说说话玩一会,她就又睡着了,像只小猪。”真的很像,也很乖巧,聊天的时候会微微张着嘴巴,转着黝黑的眼睛,那时候的一切很幸福。
“嗯,要不要经常换尿布?”徐远航扭开头,把自己无声的眼泪抬手擦掉。
“要啊,你今天怪怪的。”江璟瑜觉察到不对,乘着他放手转过身,不解的望着他。
徐远航笑的灿烂,越过她去拿汤碗,低头看着汤锅里起伏的汤水一本正经的说:“我在计划我们的未来,等
你怀宝宝的时候,我得先去学会喂奶和换尿布。”
江璟瑜皱起了眉头,站到他身旁想要看清他的表情,“徐远航……”
徐远航朝她一笑,揭开玻璃锅盖,“汤开了,快要溢出锅了。”小小的厨房被翻涌而出的水汽笼罩了一半,让人的感觉湿哒哒的沉重。
江璟瑜学了徐远航刚才的样子,牢牢的抱住了他的腰,侧脸贴在他的衬衫上,喑哑着说:“徐远航,我会和你生一个宝宝的,一定会。”
徐远航盛汤的手一顿,“好,她是我徐远航最疼的宝贝。”
璟瑜把眼泪擦在他的衣服上,笑着说:“是我们的。”他知道了,却小心翼翼的不让自己发现,他该和自己一样的痛吧。
温热的眼泪灼烫了徐远航的后背,他郑重的回答:“对,是我们的。”
那个和他们无缘的孩子,会是他们最疼惜的宝贝。
江璟瑜拉开一点卧室的窗帘,外面还是一片阴暗,没有下雨,她回身看着抬手遮光的人,笑着走进,“起床了。”
徐远航的手并没有放下来,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但是应和了江璟瑜的话,“这时间走的真快,才没多久就第二天了。”
阴雨天,天色不好可时间却没有片刻停留的消逝着。
江璟瑜俯身拍拍他的手,笑着又钻进了被窝贴近他的身体,“你是想赖床吧,一大早那么多感慨。”
徐远航把手移开,歪着脑袋审视了她好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