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墨见赫巍不由分说就指责自己,眼底那好不容易消失的寒意,又再度扩散开来。
她本想解释,说是赫希雅三人挑事在先,若不是迫不得已,她不会动手,更不会对姜碧霞说出那样的话。
可转念想到赫巍平时那一贯不喜欢她的态度,她觉得她就算解释了,赫巍恐怕也不会信。
所以她索性什么都不说,而是站在原地,不卑不亢的跟赫巍对视着。
赫巍本以为,言墨被自己这么骂了,或许会服个软跟自己认错,但言墨却仍旧还是那副桀骜不驯,像是做错了事情还理直气壮的模样,他登时更是气不到一处来,指着言墨的鼻子直接就骂道。
“不像话!言墨,你实在是太不像话了!我们赫家,怎么会有你这样的混账东西!现在你大哥出了车祸,躺在医院里床都下不了,你连看都不去看一眼就算了,还在家里对你堂妹和希雅动手!不止如此,你竟然还叫你二婶这个长辈滚,你……你你你,你简直是大逆不道!无法无天!”
赫希雅三人听赫巍终于提到她们,连忙上前去告状,为自己鸣不平。
率先出声的,是刚刚手腕差点要被言墨捏断的姜碧霞。
她一边拍着膝盖,一边鬼哭狼嚎道。
“爸,她,她不仅让我滚,还在您来之前,故意捏着我的手腕,威胁我,让我以后不要再来招惹她。”
说到这,她把自己手腕红了一圈的手腕递到赫巍面前,让赫巍看。
“爸,您……您看,我的手腕都被她捏成什么样了,要是……要是刚刚我不尖叫着阻止的话,我……我的手腕估计真要被她给捏断了。”
赫希雅紧跟着跑到赫巍面前,红着眼圈,哽咽着说道。
“爷爷……我……我刚刚在旁边看完了全程,我……我可以为二婶作证,她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而且……而且二婶也不是平白无故就招惹了言墨,是……是她来到这里,看到言墨想要对筠知动手,她……她一时气不过,为了保护筠知才动手……虽然,虽然我很希望看到我们一家人能够和和睦睦的,但……但言墨实在是太过份了,未免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我……我不得不站出来,把实话告诉您……”
一旁早就想开口的赫筠知看她说完,立刻迫不及待的出声说道。
“爷爷!我跟您说,言墨做的事情,还不止这些!我们之所以过来,是因为大哥住院了那么长时间,她却一直都没有去探望,想要看她在这里究竟在这里看什么,以至于连自己亲大哥车祸出院了都不去看。
要是她因为忙着什么事情,没空去也就算了,可谁曾想,我们来的时候,她竟然刚起床,在我们指责她后,她还慢悠悠的,心安理得的坐在餐桌上吃早餐,直到我挑明了大堂哥住院的事情,她才装腔作势的表现出很紧张的样子。
对于她这副惺惺作态的样子,我实在看不过眼,就说了她两句,然后她当时就把我从地上拎起来,想要打我,希雅姐帮我说话,她还想连希雅姐一起打!
爷爷,这件事您必须要管一管,要是您不管,以后她不知道还会无法无天到什么地步!再放任她这么肆无忌惮下去,估计哪天她骑到您头上拉屎拉尿都有可能!”
言墨听着她们颠倒黑白,混淆事实,不禁扯了扯唇角,露出一抹冷笑。
直到现在,她也仍旧还是没有出声解释。
只因她知道,现场没有任何一个人,是站在她这边的。
哪怕她去解释,他们也会认为她是在狡辩,会说得更加难听而已。
所以这时候不开口,其实是保护自己的一种表现。
姜碧霞看着言墨都已经被她们这么说了。
不仅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羞愧,难堪的表情,心里不由得唾弃,这从小门小户的出来的就是脸皮厚!
但言墨刚刚这么对她,捏得她的手都快要断了,她不可能会这么轻易就放过对方。
于是姜碧霞先是不着痕迹的剜了言墨一眼,而后在赫巍耳边添油加醋的说道。
“爸,照我说,当初就不该把她给接回来!她在那样的小门小户里,养成了刁蛮任性的性格,现在回到家里来作威作福,更是我行我素,不把这个家里的兄弟姐妹包括我们这些长辈放在眼里!
长此以往下去,她那些坏习惯,肯定会影响我们家的风气,我们家里,还有好几个小辈,如果每个人都有样学样,那我们家岂不是乱套了?”
赫巍倒是认同姜碧霞的观点,心想当初的确不该把言墨这个惹事精给接回来,要是她回来听话还好,可现在家里每天都被她搅得鸡犬不宁,实在是让人对她喜欢不起来。
不过不管她再怎么不听话,再怎么叛逆,她也是大房的人。
现在家里的经济命脉,掌握在大房手里,万一贸然做了决定,惹得大房那边不高兴,那恐怕是连带着整个赫家一起倒霉。
所以赫巍最终没有把话说得太死,而是给言墨递了一个台阶。
他紧绷着一张老脸,声音沉沉。
“言墨!既然这件事是你做错了,那你就必须要跟筠知,希雅还有你二婶道歉!”
言墨轻扬下巴,迎上了他那颇具威慑力的眼神,脸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