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母,一文年岁还小,就不着急说亲了,让你老白跑一趟,歇歇回吧。”
许暖暖说话也没有多少客气可言,却也比许一文说得要好听得多,但话中的意思,却是直接赶人了。
她可不想让这些所谓的亲人留在这里给她们添堵。
柳范氏看着她,气得直骂柳氏:“你这个败家的女人,你是不是把所有的银钱都花费在她身上了?”
“一个女儿家,让她吃那么好干什么?你有那个粮与银钱,也不拿回来孝敬老娘。”
骂着骂着,她忽然捂着心脏,被气得不轻的样子。
当初那二十两银两,也不知道是不是都被这个死丫头吃光了。
一个赔钱货的贱丫头,竟然养得白白胖胖的,还招婿上门?
柳氏看到她如此,赶紧上前去扶她:“娘,我一个寡妇带着两个孩子,哪有什么好吃的?”
“暖暖能长成这样,不是吃得好也不是吃得多,大夫说是生了什么病才会如此的,你仔细闻闻,我家里还有药味呢。”
许暖暖昨天避子汤的药渣就倒在外面的屋檐下,在院子里还是能闻到药味的。
加上家里卤汤汁还有呢,那里也散发出大料的味道。
乡下妇人不懂这些,只知道闻到药味。
柳范氏的脸色稍有缓和,却没有好到哪里去。
“她一个丫头片子,又不会死人,吃什么药?一副药得多少钱啊?就算家里有一座金山银山,也不够她吃的。”
“秀梅,不是娘说你,你家里是什么情况你应该明白,明山不在了,你得早些把一文的亲事订下来啊。”
“招弟人很不错的,勤劳能干,为人踏实,嫁进来后也能减轻你的负担。”
“暖暖一个女儿家,该嫁就嫁,哪能娶回来?以后这个家岂不是乱套了?”
柳氏将她扶到屋檐下坐下,使眼色让许一文去盛水过来。
“娘,我的孩子不多,只有暖暖与一文,她们都是我的心头肉,嫁出去我不放心。”
“那你就早些把一文的事也办了,免得到时候被外男占了便宜去。”
许一文将水重重地往长凳上一放,呛声道:“我不要订亲,更不可能与她订亲。”
他要娶妻,也要娶一个像阿姐这样白白胖胖的,养眼不说,一看就是有福气的。
用娘的话说,旺夫!
“你!”柳范氏气得又捂胸口,这会还哎哟地叫上了。
“我这命苦的啊,一辈子为儿为女操心,最后却要被外孙生生气死啊。”
中年妇人轻轻顺她的后背,对许一文道:“一文,快向你外祖母道歉,她也是为你好。”
又对柳氏道:“三姐,你劝劝孩子,娘年纪大了,大夫说要保持心情好,不能受气,难道你真的要让孩子背上一个,气死外祖母的名声吗?”
“真那样,他以后还要如何说亲?”
“暖暖虽说要成亲了,却是招婿,三姐,不是弟妹要说你,那男子是你们村子里的?就是冲着你家的银钱与田地而来的,你可别上当啊。”
她说话不像柳范氏那样难听,反倒更是说好话。
“四舅母这话说得严重了,我家是什么情况大家都知道,外祖母既然身体不好,这么大热的天,为何还要她远道而来?”
许暖暖声音娇软,说的话却一点也不软。
“而且,一文现在还没有说亲的意思,父母还没有说话,哪有外人来说道的道理?”
“他已经强硬表示不要了,外祖母还要在此作态,与外面那些强娶豪夺有何区别?这件事就算是说到县老爷那里,也没有这样的道理。”
“外祖母敢说,今天来此一趟,是真的为我的亲事而来,而不是为了爹的抚恤金而来?”
“事情已经过去两年多了,家里没有别的收入,你们是如何认为,娘手里还有多余的银两的?”
柳范氏被她条理分明的话说得忘记哀嚎,就连四舅母也将她上下打量。
为什么她感觉,三姐的这个女儿,似乎不一样了?
“暖暖,你外祖母也只是关心你们。”柳袁氏有些尴尬地道。
许暖暖的声音更软了:“我知道,外祖母与舅舅大家都是关心我们的,昨天五舅母还把猪下水五文钱卖给我们呢,听说她平时都是卖八文的。”
“虽然弄得满是沙石,洗洗也能吃,五舅母也是想让我们吃上肉,我都懂的。”
明明是很平淡的话,可听起来却让人感觉像是在告状。
至少,四舅母听着就很尴尬,更别说院子外传来村民的议论声了。
“外祖母关心一文的亲事,我也能理解的,虽然这位妹妹瘦了点,黑了点,皮肤粗糙了点,五官也长得,奇特了点,胜在人勤快,对吧?”
许暖暖一脸的认同:“不过,你看一文他自己还没有这方面的意思,咱们也不能强逼他成亲不是?”
“再说了,现在也没有父母之命,更没有媒妁之言,订亲,言之过早了些。”
“要不,晚上让爹去找外祖母好好商量下,只要爹同意了,我与娘会尽力说服一文的,四舅母,你说呢?”
她一张小嘴不停地往外秃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