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听凭青哥儿叫苦撒泼,也不管他。
只让管家蔡洪进屋说话。
蔡洪进屋,怒瞪青哥儿,那人顿时不再叫了。
管家上前,对秦明恭谨施礼。
“小子们乱嚼舌根,扰了姑爷清静,实在不可饶恕。小人定当重重责罚,让他们懂得尊卑礼数。
也怪近日,这愚笨畜生,不在小人身边。
是以一时不察,疏忽管教,竟让他们摇唇鼓舌。
日后,小人定会让他记住教训,不然也都没脸留在府中。”
秦明听他话里有话,没有着急责问,只道。
“管家言重了,府中诸事繁忙,除非三头六臂,不然分身乏术。偶然疏忽,更应理解。至于下人们多嘴多舌,应当不干管家事罢?”
听秦明这样讲,蔡洪再次一礼。
【好感度70/100】
“姑爷明见,不与小人一般见识。”
蔡洪看一眼青哥儿。
“这厮随我多年,有个嘴贱的毛病,却从未如此胆大,冒犯到主家头上,或是受人背后挑拨。”
他走到青哥儿身前,含怒下双掌奋力连挥。
啪啪脆鸣,不曾防备的青哥儿,面上又添新痕,脑袋一晕,跌坐于地。
听蔡洪怒骂。
“你这瞎了眼的贱胚,往日看你乖巧机灵,方才让你跟着方甲办事,多少寻个差事与你,也好昂首走路,出去说门亲事。
结果,你却这般愚蠢,忘记我之前叮嘱,被小人蒙混挑唆,对姑爷相公不敬!
还不赶紧请罪,乖乖认罚,再敢作妖,看谁能饶过你!”
青哥儿清醒,对秦明跪拜,哭着求饶。
秦明示意黄信扶起青哥儿,心下有所猜测。
之前,管家蔡洪因为蔡德章吩咐,对我毕恭毕敬,也算有求必应。无论要钱要物,都是用心去办。
如今他这幅做派,应是表明立场,此事与他无关。
至于那方甲,负责蔡府日用采买,或是幕后挑拨之人?
“蔡管家,这人随你多久了?”
“回姑爷,也有十多年了……不想他蠢笨至此!”
“罢了,既是受人挑拨,不必过分苛责。说来,咱们终要离开蔡府,岳父还要你等照顾。”
蔡洪愣了愣,垂首道。
“姑爷是这般明理的人,小人们之前有目如盲,险些识错人心。小姐能遇见您,真是福分到了。小人随老爷多年,自当尽忠服侍,回报姑爷与小姐的信任。”
【好感度75/100】
说着,蔡洪照青哥儿屁股踹了一脚,又让他向秦明赔罪。
“月初时,让这小子跟随方甲办事,买些早市里的蔬果,谁想却做下蠢事,险些坏了姑爷名声。
前日,西院的老管事,遣人寻我要钱,张口便是一万贯,说要孝敬京城大人。
不过小人之前,因老爷和姑爷的吩咐,开销出去五千五百余贯,一时无法拿出一万贯,因此央求那边,暂且宽限数日。
不料就在昨日,方甲传话,老管事不满,说是有人挡了大家的财路。
这件事,小人本不愿多嘴多舌。
偏这愚笨畜生,看似精明,却主动抻头出去,被人当蠢驴牵了进来。
幸得姑爷大度,不然,小人怕是解释不清。”
老管事蔡书,与蔡洪一样,都是蔡家族人。
如今六十九岁的蔡书,曾随蔡京上京赶考。
打小照顾过蔡德章。
因他同族出身,多年的老人,平日里蔡娴见到,也都尊称一声七叔祖!
至于方甲,是蔡书外甥。
蔡京让蔡书跟随蔡德章办事。
一是蔡书年纪大资格老,熟悉官场事。
二为搜刮地方财富,及时送去京城供蔡京享受。
此事秦明早已知晓。
之前他想,与其将大笔钱财,送往京城供老头儿挥霍,不如拿去笼络好汉,好感爆棚,众人归心,给自己、给蔡娴,甚至给蔡家,留一条后路!
宋金结盟,便在今年。
秦明不认为自己有能耐阻止。
他也没办法改变天下大势。
立足实际,保全自身,是需要他考虑的事。
只不过秦明没想到,蔡书这么快就跳出来,拖他这位蔡家姑爷的后腿。
才花了蔡家几个子,蜜月期就要结束了?
青哥儿彻底回过味来,砰砰叩首认罪,又咬牙切齿道。
“小人知错,甘愿受罚。都是方甲那厮挑拨,小人见他与市井混混们来往,造谣生事,污蔑姑爷。还有,那厮对小姐暗中垂涎,心思龌龊,此事并非小人杜撰,之前老爷也曾有意。”
秦明忍不住挑眉,看向蔡洪?
见那位管家微不可查的点头,他面色顿时有些难看起来。
秦明对方甲有些印象。
那人确是油头粉面,哪怕满腹的草包,也能勉强做个镴枪头。
想来之前,蔡娴因胎记遭人嫌弃,无法出嫁,所以蔡德章动过将她嫁给方甲的念头,此事倒也不难打听,只是秦明之前不曾留意。
没想到,还有这一出儿?
要说背后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