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午后,西门庆便将所有医书送回。
闫妍得知消息,不顾伤势未愈,亲自起身查看。
只是对于西门庆,闫妍根本不想与他见面。
秦明也自得了好处。
西门庆说到做到,万贯金银送到他的手中。
更有一本账簿,详细记录西门家在东平府的十多处产业,算下来价值七八万贯的银钱,每年收益少说要有万贯之多。
可见西门大官人这次,是真心想要投靠秦明,投靠他背后的那位老太师。
于是秦明暂时改变态度,虚与委蛇。
不再像之前那般,拒人于千里之外。
西门庆就近选个吉日,在阳谷县有名的狮子桥大酒楼上,摆下丰盛酒席,邀请秦总管他们赴宴。
一起陪同的,还有知县、县尉、孔目等,县中大小官吏,及有头有脸的乡绅富户。
酒席之间,其乐融融。
甚至众人酒足饭饱之余,西门庆叫一队美貌妓女上楼,一时见那莺歌燕舞,婀娜多姿,使人目不暇接,但觉美不胜收。
妓女们一番搔首弄姿,更见风情万种,使不少人丑态百出。
连秦明都有些沉醉其中。
不久前,因闫妍入狱带来的那场危机,也都消弭于无形当中。
秦明许久未近女色,难免为之心动,临走时顺手拍一下那舞女领队的翘屁股,吩咐石秀他们拿上一堆的重礼,方才醉醺醺的离开。
返回查看礼物,又是四五千贯的金银入账。
不过,让人意外的事情发生了。
次日一早,西门庆便将那位被秦明拍过屁股的舞女领队,送上门来~
蔡珍闻讯,心中可能有所不满,面上都带些怒意。
只不过她区区婢女,这一路行来,也不曾被秦明扑倒过。因此不敢直接出言反对,只是死死盯住面带尴尬的秦姑爷,等待搜集证据,才好返回江州向蔡娴告状。
秦明还有些计划,未曾达成。
所以他不好直接拒绝。
便将那舞女传唤进来。
见她与昨晚有些不同,不再浓妆艳抹,只见轻施粉黛,确有一番秀色可餐。
“奴婢辛巧月,拜见秦总管。”
秦明心下无奈,也不屑欺骗,只能实话实说。
“本官对你无心,昨日只是逢场作戏,待本官离开这阳谷县时,你再回去。”
辛巧月闻言,如遭雷击,眸中蓄满泪水。
“总管又怎能这般无情?竟要驱赶人离开!若非昨日,总管下楼之际,对奴家动手动脚,突然摸上人家屁股,又怎会有今日这一遭!”
蔡珍听得双眸瞪大,目光在秦明和辛巧月身上转来转去,心下怒火都要压不住了。
就说她这一路随船北上,秦明连她的手都不曾主动碰一下,更别说是屁股了。
秦明听得皱眉,却又发作不得。
虽说只是即兴发挥,却也不能不认。
辛巧月说着,目中落下泪来。
“奴家出身卑贱,却也是个清倌人,身子不曾被人糟蹋,清白得很。
如今西门大官人为奴家赎身,花费数千贯,如何还能让我回去楼中?那又让旁人,如何看待奴婢?
便是这阳谷县,各位相公官人那里,也已容不下奴家这个弱女子。
西门大官人叮嘱过,若是奴婢无法让总管大人满意,就要让我生不如死!
甚至还要因此牵累,奴婢在这世间唯一的亲兄弟!”
那女子哭诉一番,跪在地上恳求道。
“恳请总管收留,若执意驱赶,便是要奴婢去死,哪还有甚么活路!”
秦明面上为难。
“你还有个兄弟?”
“奴婢兄弟,叫做辛巧星,是跟奴婢一样的可怜人,自幼失怙,母亲改嫁,沦落为奴。如今,他是西门大官人家里的奴仆,奴婢如何敢去违背大官人之意。”
秦明点头。
“我让西门庆将辛巧星送来,还你们姐弟自由,去往别处安身。”
辛巧月愣了愣。
“多谢总管怜惜,奴婢愿听吩咐。”
秦明转向一旁,见到王定六,便去吩咐道。
“安排一间厢房,暂且让她安身,无事不许外出走动!”
王定六领命。
辛巧月一阵心凉,秦明这是信不过自己,甚至是在防备她一个弱女子。
“总管这般关照,奴婢心知肚明。不跟旁人接触,只求角落里一处清静屋舍,待与兄弟见面,再来一同拜谢总管。”
说着,那女子跟随王定六去了。
秦明转头,看见发愣的蔡珍。
“你愣在此处作甚?去里面照顾闫神医,劝她安心养病,不要整日抱着医书不放。”
蔡珍低头答应,赶紧转身去了。
秦明让人去找西门庆,讨要辛巧星不提。
又过两日。
西门庆前来拜访。
俗话说,礼多人不怪,他又带来上千贯的礼物。
秦明没有给他好脸色,却也不至于冷下一张脸。
听西门庆道。
“总管容秉,小人听闻河北民乱,疫情复发,有意捐献药材,救治灾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