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得两日,秦明召集精锐,与董平率领的数百士卒,一同登船南下。
船队进了梁山水泊,不日抵达济州。
秦明与济州知州见面。
将太师府及各处公文拿给他看。
“秦明因老太师与梁中书之令,前来济州,追查生辰纲一案。
想来此事过去许久,知州相公这里,也该有些线索?
万望告知首尾,免得秦明不能如期破案,难免要被诸位相公问罪下狱!”
那位陈知州闻言,面上不由失色。
“自从接到上官来信,本官便吩咐下面差人全力破案,可惜一直未得线索。不想如今,老太师亲自写下钧贴,责令我等月底破案,算来只有十余日了,又该如何是好?”
他想到不能破案,太师问责,圣上降罪,只怕身家性命也都难保!
陈知州不由面如土色,真是个要命的差遣啊!
秦明却是不慌不忙道。
“既然知州相公,不曾获得线索,那我这里,倒有一些应对之策。”
陈知州忙道。
“万望秦总管指点一二,本官感激不尽,情愿依从总管命令行事。”
秦明道。
“若我为你等说情,说不得还能拖延一些时日。
不过,梁中书蒙受偌大损失,便须弥补一二。
秦明自东平府过来,程知府那里,不仅带头捐献金银,助我修建九天玄女神观,更赠与良田两千余亩,田庄三座。
他更将济州出身的黑心粮商,游德名下,东平府的粮铺、酒楼,一并查抄,转入秦明的名下。
知州相公,可知这是为何?”
陈知州登时醒悟过来。
无非破财消灾,只须伺候好眼前这位秦总管,或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不敢隐瞒总管,我愿说动州中官吏大户,一同捐钱,建造玄女道观。
本官在这济州,名下尚有三千亩良田,情愿转入秦总管名下。
但求总管帮忙,向上美言几句,让本官脱此劫难才好。
至于那奸商游德,本官与他不认不识,倒是听人说起,那人贿赂官吏,屡有不轨之举!只是先前,尚未来得及惩治。
如今总管说起,本官遣人过去擒拿,务必让他知晓错在何处?
本官只是担心,无法寻得那些劫匪的线索。
纵然上面相公们愿意宽限时日,最终也怕难以交差!”
秦明闻言点头。
三千亩良田,至少安置数百灾民,这样一来东平府那边,压力也能小些。
没想到这位陈知州,看着老实,上任未足两年,便在济州这边入手三千亩良田,也算是搜刮有道了,比那位梁中书也都不遑多让。
对这等贪官,就该豪取强夺,让他知道心痛,也是一桩十分痛快的事。
秦明便去笑道。
“那游德错便错在,出售给本官的粮食中掺杂砂石。如今我在东平府那边,便从他那粮铺掌柜的口中,盘问清楚,那人在济州各处,广有产业。
本官自然不会疑心知州相公,不过依然担心,下面不法小吏,勾结本地富商,私通消息,欺瞒乃至抗拒官府!
如今,便须知州相公真心相助。
请相公即刻书写公文,交与秦明便好,不须对他人泄露此事,不给那游德逃脱的机会。
还有那人之亲族,共计一百零七口,须全部捉拿归案。
济州这边,游德名下的宅院,粮店、酒铺、糖铺三处产业,须得立即查封,交与我从大名府带来的手下看管。
任城的游家老宅,粮铺、酒楼两处产业。
还有郓城的粮铺,乃至濮州粮铺,都在那游德的名下。
须得知州相公,行文与我,说明案情原委,我好让人过去接手。”
陈知州听得心惊不已。
那游德真是有目如盲,难道不知眼前这位秦总管,乃是太师府的孙女婿?如今只因掺假售粮,全族都要跟着遭殃!
不过眼下情况,他已自身难保,岂会管那游德死活。
“奸商着实可恶,便总管不说,本官也不能放过那游德!这便开出公文,让总管手下接收游家产业。
只盼总管,也能为我向上美言几句,这生辰纲一案,其实毫无头绪呐!”
秦明有些满意,又道。
“说到生辰纲一案,如何抓捕劫匪,倒也不须知州相公担心。
秦明虽说至今没有线索,但这游德,难道不是极好的顶罪之人?
本官收没此人家产,便是为了弥补梁中书损失,挽回太师府清誉!
如此,暂且结案。你好我好,大伙平安无事。
因此秦明不容外人插手此事,也不须济州这边如何,自会将此事,办成一桩铁案!
如今只要知州相公,把那公文与我,秦明好去安排手下公干!”
陈知州哪敢拒绝,当即书写一份份公文,又将三千亩田契忍痛交出。
“下官这便召集下属,商议如何建造玄女道观。”
秦明达到目的,便去告辞离开。
返回官驿,又将王定六叫入房中,吩咐道。
“你带些人,骑马速回东平府,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