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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的话简单明了,“我将虞子安安置在了隔壁的耳房,等会公主可以自己问他。”
“嗯.....”夏梨浅应了声。
看来裴知聿也了解的不那么明白,只能自己亲自问虞子安了。
此时此刻,她脑袋还有些发晕,等裴知聿穿戴整齐,她唤了淡绛进入。
淡绛可都快急死了,行礼都没顾得上,扑到夏梨浅的身侧就问,“公主,公主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啊?”
“头有些晕,并无大碍。”
淡绛气急,松了口气之后开始责怪自己,“公主,都是奴婢不好,要不是昨日奴婢一心软将虞子安放进来,根本就不会给他机会伤害公主,奴婢都知晓,如果昨日裴质子没赶过来,奴婢....奴婢真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公主。”
夏梨浅心里也是心有余悸的,但没放在脸上,还不忘宽慰淡绛,“本公主这不是没事吗?”
她继续说,“快些伺候本公主梳洗吧。”
“好,奴婢这就服侍公主起身。”
下了迷药,夏梨浅身体里多多少少有些残留,现在身体软软的,根本使不上任何力气。
淡绛一个小姑娘扶的倒也不吃力。
或许是因为愧疚,淡绛今日伺候的格外细致,恨不得连早膳都替她用了。
逗的夏梨浅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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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膳是跟裴知聿一起用的。
用完早膳已经是一盏茶之后了。
她由着淡绛扶去大厅,让侍卫将虞子安带了过来。
饶是有了些心理准备,在看到虞子安满脸憔悴的模样时,她还是愣住了。
他是被人拖过来的,那些侍卫拎着他手臂往前走的时候,表情格外痛苦。
夏梨浅将目光投向裴知聿。
裴知聿如实道,“是我打的。”
她没说话,侧眸吩咐淡绛,“去请府医过来。”
淡绛:“公主!”
夏梨浅又给了她一个眼色。
淡绛立马屈膝退出去请府医了。
一侧的裴知聿淡漠的牵了牵嘴角,身侧攥紧的拳头,大拇指尖充血,变得通红一片。
夏梨浅没看见,她又将视线落在趴在地上的虞子安身上,“虞子安,本公主平日里待你不薄吧?为何如此?”
她问的太过于直白,一点余地都没给虞子安留。
其实虞子安在听到小公主对淡绛姑娘说的那句“请府医”时,心里剩下的就只剩下悔恨了,现在的他始终低着脑袋,根本没有勇气跟小公主对视。
她待他,自然是极好的。
饶是裴知聿入了公主府,她给自己的东西都是照例的。
他嘴角轻轻往上扬,不经意就牵扯到了唇角的伤,“嘶”了声,露出他平日里的温润笑意,“公主对子安自然是极好的。”
顿了顿,他眼角有泪,“是子安一时鬼迷心窍了,任凭公主发落。”
夏梨浅没想到虞子安就这么认了下来,“你....不反驳?”
虞子安强忍着手臂的痛意,“子安不愿再惹公主厌烦。”
淡绛带着府医进来,府医第一眼就落在了虞子安的身上,匆匆褪下挂在肩头的医药箱,放在一旁,嘴里还念叨着,“哦呦呦,这到底怎么弄的,弄的这般严重。”
他手快,上手就将他脱臼的地方纷纷接好了,还给了他一瓶金疮药。
裴知聿冷着脸,看着小公主默认府医为那虞子安看诊。
她....对虞子安还有情。
府医看完,重新背起那医药箱,对着夏梨浅拱手,“公主,这小公子好好静养,身体年轻,很快就能恢复了。”
夏梨浅微微点头。
他退出了大厅。
虞子安笔直的跪在地上,双手朝着夏梨浅拱了拱,“还请公主责罚。”
“你今日便离开公主府。”夏梨浅本不想就这么放过他,毕竟他昨日是实打实想要伤害自己。
但自己每次想出声,心里就会有闷闷的钝痛感。
夏梨浅觉得是原主对虞子安是真有情,才会如此不舍自己对他重罚。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夏梨浅没去强求,顺着心里想的,放了虞子安出府。
虞子安规规矩矩的给夏梨浅磕了三个头,然后转身离开了正厅。
他一离开,夏梨浅心里就涌起来一股难言的酸涩,而后被一股痛感所取代,她手牢牢的握住桌角,脸上表情痛苦。
不过几瞬的功夫,她便已经恢复如常了。
但裴知聿却将她苦楚不舍的表情统统收入眼底。
偏过头,嘴角溢出冷哼。
他怎么就忘了,以前这位小公主就是个荒淫无道,四处留情的主呢?
夏梨浅丝毫不知道裴知聿心中的想法,只觉得心里闷闷的特别不舒服。
跟裴知聿说了句自己要回韶光院休息便错开他走了。
裴知聿一个人阴恻恻的走回质子府。
早上起来,已经在质子府找了一整圈的木冬,看到裴知聿的那瞬,差点喜极而泣,“主子,你半夜三更跑哪去了,可把我担心死了!”
裴知聿一言不发的往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