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州嗯了一声,把灯塞到秦沫手里,拽她起来,拉着她往桥下走去。
此时,桥下人已经稀疏了起来,人们又大规模地往远处而去,一会儿,别处将有一场大规模的烟花表演。
他们很顺利地占领了一小块领地,秦沫在苏瑾州的指挥下把河灯放到河里。
她跟个提线木偶一样,麻木地听从着苏瑾州的指令。
“许个愿吧!”
秦沫很听话,她双手合十闭上眼睛,“我希望尽快摆脱那个人。”
苏瑾州苦笑,却对她毫无办法,她大可以在心中说这句话,却偏偏让他听见。
旁边有个老大娘搭话,“姑娘,许愿说出来就不准了,要这样,这样!”
说完还还很热情地给做了个演示。
秦沫谢过那人,学着她闭上眼睛,又重新许了一个愿。
“对,对,就是这样,元宵节这天放河灯许愿最准了,我连续许了十年了,每年许的愿都成了。”
“真的呀,这么准吗?”
秦沫看了眼苏瑾州,他一贯淡然的表情,看不出喜怒。
她稍微放下了心,真怕他一个不高兴,让人把那个大娘扔进河里去。
大娘是个特别热情的人,放完她自己的河灯后,招呼秦沫他们,“走啊,姑娘,去看烟花啊,今年的烟花可是百年不遇一次的盛大,听说是皇上为了庆祝和皇后第一次一起过元宵,特意让人准备的,在皇宫就能看的清清楚楚呢。”
啊?还有这么回事?
大娘走后,秦沫跟苏瑾州求证,“真有这回事儿?”
苏瑾州不答,重新把秦沫拉到桥上。
桥名为喜鹊,意为走过这座桥的人幸福如意,也是很多男女约会的首选之地。
此时,大批的人被烟花吸引,往年热闹的喜鹊桥上人并不算多。
苏瑾州和秦沫冲着北方并肩而立,苏瑾州沉默,秦沫就更不可能说话,气氛一时有些压抑。
过了片刻,在一阵阵响声中,不远处的天空被染成七彩斑斓颜色,无数烟花同时绽放,在空中形成一个美丽的图案,久久,不散。
喜鹊桥离放烟花的地方有一段距离,但却是个很好的观赏之地。
场景太过震撼,秦沫一时也看的有些呆了,忍不住夸了句,“太漂亮了!”
有些人已经高兴地叫嚷了起来,“果真传言不是骗人的,活了一辈子,还没看过如此美丽的烟花,值了,值了!”
“是啊,太好看了,咱们可都是沾了皇后娘娘的光!”
“帝后的感情可真好,希望明年还能看这样的美景!”
“是啊是啊!”
在这些人的欢呼声中,秦沫被点燃的好心情就突然有那么点不美丽了。
“苏瑾州,你什么意思?这么大的阵仗,真是你的意思?”
“啊,现在更好看,快看,太美了!”
与此同时,苏谨州:“沫沫,那年,我不是故意爽约,而是......”
迟来的解释淹没在一阵阵欢呼声中,秦沫到底还是没能等来她想知道的答案。
与众人欢呼声同来的还有一声声利刃出鞘的声音,只是这声音在喧闹的夜色里,真是太让人难以察觉了。
等秦沫和苏谨州发觉时,一支支利剑已经直指他们的脑门。
眼瞅着剑间就要穿过太阳穴,两人将无处可躲,千钧一发之时苏谨州赤手捏住剑尖三寸之地,一手一支,硬是逼停了急速而来的剑,并且在偷袭者不可置信的眼神中,稍微用力,那剑柄便倒退着穿过透了偷袭者的胸膛。
随即他悬身一扫,其他的偷袭者也倒地多半。
“啊,不好了,杀人了,杀人了......”
随着一声声惨叫,正沉浸在美丽烟花中的路人发现情况,纷纷四散着逃跑,那可不是普通的打架斗殴,拿着刀的那些人个个蒙着面纱,面罩中露出那双眼睛闪着渗人的绿光,他们正在击杀那对年轻的男女,蒙面人人数众多,虽说目前蒙面人中有两个已经受了重伤倒地,但是那对男女要想在这些蒙面中脱身何其困难。
刀枪不长眼,这个时候最明智的就是远离祸端。
刹那间,众人四散,现场除了秦沫苏谨州,只剩下蒙面人 。
远处的烟花依然绚丽夺目,喜鹊桥上却即将血流满河。
“你们是什么人!?”
秦沫从怀里抽出一把软鞭,使劲儿在空中抖了抖,这软鞭是她最近心得的一个武器,还没怎么使顺手,没想到这大过节的倒有了用武之地。
她若无其事地往苏瑾州的手上扫了一眼,没有受伤,貌似连皮都没破,她暗暗心惊,他的功夫竟然如此之深了,空手接白刃就跟握双筷子那么简单。
刚才,很悬。
要不是苏瑾州,恐怕她怎么都会受点伤。
这份人情她得承!虽说,这刺杀的黑衣人本来就是冲着苏谨州来的,她不过是受了他的连累,但他完全可以置她于不顾。
他的身份在那儿摆着。为了自己安全,拿无数人作为肉垫子是他们这种人最擅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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