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失去了娘家,但贤妃并没有气馁!
她和方锦音之间的战争才刚刚开始,她遭受的一切,早晚会十倍奉还回去!
方锦音以为寻到了一个女儿就可以翻盘了么?休想!一个市井中找回来的女儿,如何与她的祁儿相比,就算没有娘家助力,她依旧会将儿子送到储位上!
深吸了一口气,贤妃一边揉着眼角的细纹,一边对宫婢道:
“那蠢妇还在外头跪着呢?”
宫婢知道贤妃娘娘说的蠢妇乃是祁王妃,她朝宫院里的石头路上看了一眼,低声回道:
“是,娘娘,王妃还在院子里跪着呢!”
提起这个儿媳妇,贤妃就更加气闷!
这个蠢妇,若不是她总是夸赞纪初禾,怎会让那丫头生出想要嫁给祁儿的念头,如果不是纪初禾非要嫁给祁儿,事情也不会发展成如今这个样子!
这一切都是这蠢妇惹的祸!
当年单妙竹救了在外办差的老七,她想让老七在官家面前留一个重情重义的好名声,这才同意老七娶了这个县官的女儿。
如今想来,她最大的失误就是答应了老七娶他想娶的女子!
在眼角上又熬了一些粉,贤妃才冷冷对宫婢道:“叫她给我滚进来!”
有人承受娘娘的怒意,宫婢们暗暗松了口气,快步退出了寝殿,看到跪在石头路上的祁王妃,宫婢忙不迭走了过去。
春日的太阳不烈,却也照得祁王妃脑袋发晕,整个人向前倾斜着,像是随时会栽倒在地上。
宫婢见她这样子,在心里默默替她叹了口气,但不敢说什么安慰的话,只轻声对祁王妃道:
“王妃,娘娘唤您进去呢!”
听到这话,单妙竹眼窝一热,险些哭了出来,没人知晓跪在这里两个时辰有多么痛苦。
她正准备扶着地面站起来时,站在一旁的嬷嬷清了清喉咙,冷冷地道:
“王妃,注意仪态!您是王妃,跪有跪样,站更要有个站样!您要是学不好这规矩,等会娘娘训好话后,您还是要回来跪着!”
闻言,单妙竹脸色就是一白。
她一点都不怀疑嬷嬷的话,她知道纪家败了,母妃心中有气没处撒,就只能出在她的头上。
而她,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膝盖颤得不成样子,单妙竹忍着如刀扎般锥心刺骨的痛,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勉强撑着身子从地上站了起来。
抖着干裂的唇瓣,她虚弱地道:“妾身牢记嬷嬷教导!”
那嬷嬷并没给单妙竹好脸色,整理了一下衣裳提醒道:
“娘娘罚您也是为了您好,祁王殿下近日身子不好,王妃若真心疼殿下,应知道回去后怎么与殿下说!”
单妙竹知晓嬷嬷在警告她不许跟王爷告状,其实她也没想过要告诉王爷,因为她知道说了也没有用。
在王爷心里,她的母妃温柔善良,他并不相信母妃会苛待她,只会认为她太过计较。
勉强扯起嘴角,单妙竹朝着嬷嬷点了点头道:“是我不小心磕伤了,小伤而已,我定不会叫王爷瞧见担心的!”
嬷嬷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朝宫婢使了一个眼色,才叫宫婢带着单妙竹进了贤妃的寝殿。
贤妃此时已经回到了贵妃榻上,她斜依在榻边,等着单妙竹朝她行礼。
膝盖的疼痛已经让单妙竹出了一身的冷汗,湿漉漉的头发黏在她的脸颊边,让她那本就不算出众的外表看上去更加狼狈。
可看到贤妃冷漠的眼神,她只能忍着剧痛一点点地跪在了地面上,朝贤妃行了一个叩拜礼。
贤妃淡道:“你可知本宫为何要罚你?”
单妙竹不敢抬头,恭敬回道:“儿媳有太多不足的地方,不管因为什么,母妃罚我都是对的!”
“你是在说本宫无事找事难为你!?”
贤妃冷笑着盯着单妙竹:“本宫问你,你为何要帮初禾排挤左小翎?可是有人教你这样做!?”
兄长让祁儿娶左家女为侧妃的心思她怎会不懂,他是想让左家女先与单妙竹相斗,之后纪家渔翁得利。
这两日她一直在想,莫非单妙竹瞧出了纪家的意图,于是故意向初禾示好,挑起了两家的对立?
可她与这儿媳相处这么久,实在没瞧出她有这个脑子。
唯一有可能的就是有人教她这样做,如果这人是方锦音,那她就得让官家知道,那个看上去与世无争的皇后,背后其实是个操控人心的高手!
官家始终放不下方锦音,是因他觉得大皇子谋逆一事与皇后无关,若叫他知晓方锦音心思这般深沉,还会那般信任方锦音么?那份情迟早会变成恨的!
单妙竹被贤妃问得一颗心咚咚直跳,纪家的落败她的确逃不掉干系,可她一点也不后悔听了云书的话,如果她不这样做,最后被左、纪两家逼死的人就会是她!
而且,纪家看上去是王爷的助力,其实是王爷的拖累,王爷和纪家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就算他日被纪家推上高位,也会成为贤妃娘娘和纪家手中的傀儡。
不管是为了她自己还是王爷,她都不后悔踏出这一步!
咬唇挣扎了一会儿,单妙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