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人很清楚,半山村生产队在外遭遇的那些针对不过是张越丰给出的一个小小的警告,他们要是敢不识趣,姓张的还有更多方法来整生产队的人。
就算这些年他们江家靠着老太太的医术颇受众人敬重,可人心易变,等一而再,再而三触及到自己利益时,恐怕就只会怪江家人连累他们了。
所以当初江老爷子在看清楚事情的走向后,当机立断,立即让人把江绵送到石龙公社去和朱斌完婚,怕朱家人会轻看了江绵,江老爷子还自称自己生了重病,让儿子孙子给朱家带了话。
只是谁都没有想到朱家当着江经武和江雷的面儿对江绵那叫一个热情,但父子俩待了两日离开后就变了脸。
江雷一群兄弟想起自家老妹儿受的那些委屈一个个就火冒三丈。
朱家人可恨,这张越丰也一样不要脸!
江绵这才刚回来没两天,这老小子就跟个狗似的闻着味儿来了。
“小江同志呢?小江同志去哪儿了?”
张越丰带着一群小弟正站在田埂旁边的一棵大树下,亲热的叫着江绵。
“真没想到小江同志竟然能这么喜欢我,为了我居然跟从小定的娃娃亲对象都闹翻了,哎呀,这我可怎么好意思呀!小江同志?小江同志你小张哥哥来了,你就不要害羞了嘛!”
张越丰语气贱嗖嗖的,双手做喇叭状扯着嗓子大叫,惹得他身后跟着的那群小弟也贱兮兮的笑个没完。
被他招惹过来的生产队队员们一个个对他横眉怒视,脾气火爆的万婶直接拿着锄头就给了他一锄,叉腰大骂。
“你这不要脸的臭流皮,赶紧给老娘滚滚滚!半山村生产队不欢迎你,有多远给老娘滚多远!”
张越丰差点被这一锄头锄到脚。
他黑着脸瞪着万婶,“老太婆,老子找的又不是你,你急什么?咋的?你看上老子了?我可告诉你,老子对你这种老东西可没啥兴趣!”
万婶呸了一声,鄙夷的扫了眼他的裤裆,“小雀雀还没我拇指大的玩意儿也配被老娘看上?赶紧撒泡尿照照你自己的脸,我家老头子可比你厉害多了哩!”
农村这些老太太们说荤话来,那可不是年轻人能够敌得过的。
旁边看热闹的妇人们一个个都去瞅张越丰的裤裆,一个个顿时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只觉得让张越丰十分刺耳。
他恼羞成怒道,“他奶奶的,抓起来,都给我抓起来!”
“抓人?”江雷带着亲兄弟堂兄弟们赶过来,听见这话冷笑着道,“你们要抓谁?咋的?要对我们这些勤劳朴实的老百姓下手?张越丰,我看你是活腻歪了打算造反,故意挑起人民之间的矛盾吧!”
张越丰脸色一变,“你胡说八道个啥!我要抓的当然是你们这些反革命分子!我现在怀疑你们生产队里面藏着特务,合情合理的抓人回去调查,咋的了?”
“合情合理的抓人?”江嵘嗤笑,“张越丰,你谁啊?谁给你合情合理的权利了?你有抓人的权利吗?你证件呢?拿出来给我们看看呗,要是拿不出来证件,我们就要怀疑你是个特务了。”
“对!证件拿出来给我们看看!我倒是要看看谁给你的权利能够随便抓老百姓的!”
“就是欺负我们这群乡下人呗!领导人可都说了,现在咱们国家可是咱老百姓当家做主的,就算是公安那也是我们老百姓的公仆呢!你连个公安都不是,你在这儿大喊大叫的凭啥?”
张越丰这几年仗着自己有个亲戚在革委会工作,那可没少嚣张,每次带着一群人出门,谁看了不躲得远远的,哪像这半山村生产队的这一伙人竟然敢这么对他?
张越丰被气的脸色又白又红,可他还真拿不出来合理的证件来。
他靠着亲戚在工厂里找了个保卫科的工作,虽然发的有工作证,但那证件可没有给他在外面抓人批人的权利,他现在干的这些事儿完全是自己组织起来的……
眼看着聚集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张越丰终于怂了,他故作镇定的轻咳一声,“算了,我今天是专程过来找江绵同志说结婚的事情的,工作证没带在身上,老子懒得跟你们这群老娘们计较。”
江家兄弟们瞧着张越丰这一副心虚的样子,彼此对视一眼。
果然,这姓张的跟周知衍说的一样,压根不是什么革委会的工作人员,所以也拿不出什么证件,之所以敢这样嚣张,无非就是趁着时局不明,跟着一块儿搅混水的臭狗屎而已。
就连公社那群人都被姓张的给忽悠了,还以为这小子真是个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帮着一起找茬呢。
江雷拿着锄头对着张越丰的脸,警告道,“我妹子已经跟人定亲了,你要是再敢跑到这儿胡说八道,我一锄头把你舌头挖出来你信不?”
张越丰这次过来是听说了江家和朱家闹翻脸的事情,压根不知道江绵这么快又找到了下家,听见江雷这么说,压根不信。
他裂开嘴笑着道,“定亲?小江同志明明已经跟我私定终身了,你们把她叫出来,让她跟我对峙!”
张越丰是打定主意要胡搅蛮缠到底。
这年头小姑娘最重名声,他咬死了江绵跟自己就是有一腿,总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