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暖搂着她的肩,声音带了几分哽咽。
“还在手术中,不知道情况。”
看着急救室顶端亮着“手术中”的红灯,容音鼻头一酸,捂住嘴无声哭了起来。
毕竟还是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子,奶奶又是她最亲近的人,傅暖明白她的心情,轻拍着她的后背,算作无声的安慰。
容音低泣片刻后抬起含泪的眸子望向傅暖,问:“怎么会这样!好端端的,奶奶怎么会从楼梯上摔下来?”
不等傅暖开口说话,容佩文突然站了起来,眼神变得很犀利,全身颤抖着指向傅暖,激愤控诉道:“就是她!都是因为她,妈才会变成这样!”
傅暖原想告诉容音她所看到的场面,可还没来得及说半个字就被容佩文一番指责,不禁愣然。
闻言,管家身子跟着一震,愕然看向傅暖。
“这跟嫂子有什么关系?你少在这儿乱说话!”
容音怒瞪容佩文一眼,这女人说的话,她一个字都不会信!
容佩文红着眼睛,怒视傅暖,恨不得下一秒将她吞入腹中,怒道:“是你!我亲眼看到你把
母亲推下去的!”
傅暖难以置信地看着跟疯狗一样的女人,反问:“我?”
真是可笑,她从一个目击者变成了始作俑者?
这话一出来,容音大脑瞬间变得一片空白。
是嫂子推的?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不等傅暖为自己辩驳,容佩文又说出几句诛心之言——
“傅暖,就是你!我知道你为了容家的财产,母亲曾允诺过你,但后来她不肯给了,于是你怀恨在心,跟她起争执,就把她推下楼……你的好狠啊!”
听着容佩文的指控,管家也辨别不出是非。
他并没有看到事情的发生,听到叫喊声进去时,老夫人已经昏迷不醒。
虽然他相信太太不会是那样的人,可……没有亲眼所见,他无法笃定。
傅暖则是发出一声冷笑。
容佩文疯了吗?居然颠倒黑白胡说八道!
“明明是……”
她想说是容佩文,可转念一想,并没有亲眼看见,污蔑人的话,她不会乱说。
不然,与这疯狗又有什么区别?
容佩文冷哼一声,“我看你怎么狡辩!”
容音看向傅
暖,握住她的手说:“嫂子,你看到什么就说出来,我信你!”
对于容音的态度,傅暖颇为感动,只要有人相信她,那她就无所畏惧。
“傅暖,你真是歹毒!亏母亲平日里对你那么好,她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么害她?”
“我没做过。”
傅暖直视容佩文的眼睛,神色淡然。
“不是你是谁?我亲眼所见!”
面对容佩文的步步紧逼,傅暖平静淡然,相比起来,容佩文就是在咄咄逼人。
“我进去的时候,就看到祖母从楼梯上摔下来,当时你站在二楼。”
“你胡说八道!”
容佩文提高音量,尖声控诉:“本来我在二楼陪着母亲,就下楼给她添杯茶的功夫,回来就见你们起争执,然后母亲就被推下楼……”
说着,她还拉起袖子抹了抹眼泪,一副情真意切的模样。
看着容佩文这拙劣的表演,傅暖是又好气又好笑。
她从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能把黑的说成白的。
作为一个长辈,居然用这么冠冕堂皇的说辞把责任推到她身上。
这世上,
大概只有她那位虚伪的继母才能跟这位姑姑“媲美”!
“傅暖,你就承认了吧!主动认个错,我们也能相信你是无心之失,只要母亲没事,这件事儿就算过去了。”
过去了?
傅暖心中冷嗤,她算是明白了,容佩文是想让她做替罪羊,把责任都推给她。
“不许你再胡说八道!”
容音拦在她面前,不让容佩文靠近。
“我嫂子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她不会伤害奶奶的!”
容佩文气结,面上却不能表露太多。
“你还太年轻,知人知面不知心……”
容音看向一言不发的管家,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管家低垂着头,神情沮丧,“容小姐,今天所有佣人都在花园里修剪草木,主屋只有老夫人和容夫人在。”
“后来太太来了,没过一会儿就出事了。至于中间发生什么,我真不清楚。”
没有人证,傅暖和容佩文又各执一词,急救室里,老太太生死未卜……容音也不知该怎么办了。
“傅暖,你就是做贼心虚,被我看到了,所以就栽赃陷害我!
”
傅暖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容佩文倒打一耙的本事还真是厉害。
伤害了自己的母亲毫无悔过之意,反而还想着怎么把罪责推给别人。
她强忍住想要给对方一个耳光的冲动,让自己冷静下来,不和疯狗一般见识。
“我们现在争来争去没意义,等奶奶醒来,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她行的端坐的正,根本不怕。